老向家家底薄,張秀梅不把二妮兒當人看,半點嫁妝都不給準備。
他要是再不拿出點什麼,那孩子心裏頭,指不定咋難過。
挖了半天,向老爺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包裹。
十幾件古董字畫,看著值錢,但其實都是現代工藝品(向老爺子當寶貝)。
隻有一樣可以調節大小的金戒指。
這金戒指,上麵雕著一隻鏤空的花孔雀。
孔雀栩栩如生,戴在手上,既富貴,又好看,還大氣給麵兒。
向老爺子拿出來,吹了吹上頭的灰。
把東西埋好,又繞著村裏走了一圈,才回到自家。
村尾已經傳來了敲鑼打鼓聲。
向老爺子進了院子就幹活。
又是打掃衛生,又是整理屋子,喂雞喂豬的。
還把自己拾掇的齊整又精神。
就連向晴來了,向老爺子也沒有停下來。
向晴還覺得奇怪,追在向老爺子身後問,“爺,您咋不跟我說話啊?”
向老爺子這才回頭,“晴晴啊,爺今天也知不道咋了,這心裏慌的不得了,就把你給忽略了。”
向晴心知,應該是向晚結婚給搞的緊張了。
向晴拉著老爺子,走到了一個高瘦男人的對麵。
“爺,這才是向晚結婚,您就緊張成這樣,這要是我以後嫁給他了,您是不是都高興的不會說話了?”
向老爺子本來帶著
笑意的臉,忽地就垮下來。
用手比劃了一下,向老爺子發現。
眼前這後生,那脖子,好像還沒有自己胳膊粗呢!
向老爺子叫來向大板和馬秀芬,興師問罪似的吼著,“咋!不是說了晴晴對象我老頭要掌眼的嗎?”
“瞧瞧你們啥眼光!給晴晴找根竹竿啥意思?是沒地方晾衣服了?”
馬秀芬就差去捂向老爺子的嘴了。
讓晴晴把對象拉走,馬秀芬這才對向老爺子交了個底。
“爹,瞧您說的多難聽?”
“您是不知道,那孩子瘦身瘦了點,身份可是了不得。那可是廠長的兒子!”
“啥?”
向老爺子看向向大板,“真的?”
得到馬秀芬的許可,向大板這才敢吭氣兒,“是真的爹,餘誌雖然隻是廠長的繼子,但那孩子,可得我們廠長喜歡了!”
向老爺子被氣笑了。
“弄半天,是繼子?你們這兩個棒槌,你們是不是想害了晴晴啊?”
“爺!爺!我姐夫來接親了,村民們都來了!好多人啊!”
雙胞胎從外麵跑進來,高興的眼睛都沒了。
“大板,爹要去忙了,晴晴的事,咱們後頭再說!”
撂下這句話,向老爺子帶著本家的親戚朋友,去了外頭迎接肖烈。
肖烈穿著一身惹眼又鮮亮的綠軍裝。
胸前戴著一朵寫著新郎的小紅花,騎著自行車,滿麵春風地朝著向老爺而來
肖烈身後,龐飛的自行車上,載著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子,身上也戴著小紅花。
這就是“壓轎孩”了。
龐飛後頭,張栓子和周老二,一人拿個大鑔,隨著嗩呐和打鼓的聲音,時不時地合著拍子。
震得人耳朵都是嗡嗡作響。
劉老三手裏拿著個托盤,托盤上裝著言瓜子兒和糖果。
見人就發。
鑼鼓隊在最後頭,被村裏人圍的,那叫一個密不透風。
把隊伍迎進了院子裏。
等到向老太太一聲迎新娘後,肖烈才懷著忐忑又激動的心情,邁進了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