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之後呢?”
“之後?哦,您問這四象堂之後怎麼贏的?唉,他羅刹再怎麼能耐也是個人,沒有三頭六臂,年輕的那幾個孩子也扛不起大梁。最後是官府出麵,答應每月供給他們些食物,這才平定下來。”
“等等,供給他們食物?誰能做出這樣的事,自己國家的百姓被侵略被踐踏,還要低頭求和?”
“瞧您說的,天高皇帝遠,我們這幫賤民入不了人家的法眼,怎麼也得想個辦法活著不是?要是能打過誰還不想和他們拚了命幹一架,可我們這身板連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唉。”錢超一張老臉上也掛滿了無奈,阮溫聽完這席話,差點氣的當場就要掀開簾子質問衛辰。可最終還是壓下了怒氣,回頭再看向他們的眼神裏也帶了些許可憐。
“說是這麼說,可羅刹那人性子拗,哪怕官府出麵製止他他也不管不顧,還是自己一個勁衝殺,就在兩年前,他親手斬下那蠻王的頭顱,這都是他砍下來的第三個了!這個殺神殺的他們南中所有蠻子無不鎮服,最後是他們族裏好幾個看著德高望重的家夥過來修訂協議,希望能放開他們與蜀地的通商,以物易物。這才平息了羅刹的怒氣,兩邊也就這樣安生了這幾年。”
“這人......就這麼厲害?”阮溫也算是學了很久的功夫,她覺得老頭子已經算是天下無敵了,可沒成想,聽他話裏的意思,這羅刹就是天上降下來的魔主殺神一般。這番戰績,莫說是讓她來,就算是老頭子年輕時候也未必能從他手上討到便宜。
“是啊,就這麼厲害,可這幾年都不怎麼見他出手了,一般都是那幾個小輩的堂主代為處理事務,哪怕是真要見他,也隻能去四象堂的大殿。”
“可是落下了什麼病根?”
“我聽說啊......”錢超說到此處,眼神開始發飄,頭也止不住的往兩旁看去,好像頗為懼怕。
“你說就是了,這旁邊沒人,姑奶奶給你作保。”
“好好好......那我就說了,我聽他們底下的分舵舵主說,現在的羅刹已經是白發滿頭,雙眼幾乎沒了瞳仁,一片猩紅,就這還是一年之前的樣子,現在......興許都”錢超光是說出這消息,自己身上都止不住的打擺子,生怕樹叢裏跳出幾個四象堂的人把他逮起來。
“那四象堂繼任的幾個堂主都喚作何人,有些什麼能耐?”
“說......說完小的就能走了......對吧?”
“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提條件了?”阮溫把刀一放,作勢要打,那錢超嚇的坐在地上用手慌忙向後爬去。
“我錯了......錯了,這就說,現在主要管事的那個名叫閻王,他手裏有一條六十餘斤的禪杖,聽聞是在寺院裏犯了殺戒,被方丈趕了出來,恰巧碰到羅刹剛剛浴血奮戰之後難以脫身,他遇見那羅刹,倆人合兵一處殺了出來,正巧那時候原來的幾個老堂主死的死走的走,羅刹也就順勢拉他入夥,如今這四象堂除了羅刹,沒幾個人能比他的資曆老的。”
“然後?”
“然後還有一個叫癆鬼的,這人比我還要瘦上幾分,整個一副皮包骨頭的樣子,他曾經被那蠻子擄走過,足足一年半才被救出來。這人性情古怪,而且聽說,他被什麼東西附了身了,成天都在吃,什麼都吃,可到現在也還是那副樣子。還有人說,現在羅刹那副鬼樣子就和他脫不開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