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廢物!非要瞞著我去做些驚天動地的事!為什麼不事先告知殿下一聲!把揚州要地直接交出去,到時候我如何把控水路?如何控製江南士族?又如何讓那幫外族發兵!”蒙麵人發瘋一般掀翻了黎家的桌子,當他知道衛辰在揚州破了章虎的勢力,甚至沒來得及讓他們派人接手的事情,他星夜奔向黎府,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正廳當作無事發生的黎太尉,這更讓他胸中那股無名之火難以遏製。
“你有什麼資格朝我吼叫!那章虎在揚州這幾年隻手遮天,老夫這是用那娃娃的手替我們出去一個禍害!這大楚的諸多州郡是在我黎森肩上擔著!口口聲聲說你背後的勢力來自宮裏,老夫若是不見一麵,怎麼知道是皇子還是太監?!”
“你大膽!這幾年那楚頌的身體不是肉眼可見的不行了嗎?要我說多少遍,時候還不到!你非要見他一麵,好啊!我今夜便帶你進宮一趟,到時候全盤計劃都毀在你這糟老頭子手上你就開心了是吧!”二人怒目而視,卻聽門外一聲嘶鳴,二人暫時息了火氣,轉身向門外看去。
此馬一身雪白,在月光映照之下閃閃發亮,就像披了一身銀絲。四條腿結結實實,蹄子又大又圓,脖上一排長鬃顯銀灰色,十分醒目。模樣英俊,雙眼閃亮,雄姿勃勃。在黎府門外高高地揚著脖子,伸長身腰,周邊擺上什麼物件與他相比都隻能黯然失色。蒙麵人見了這匹馬,慌忙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黎太尉好像對我意見很大啊?”
“你是何人?”
隨著他的詢問,門外之人不做言語,可那繡著金絲的蟒袍,即使是在月光之下,讓黎森識趣的閉上了嘴。
“黎太尉若是在我父親麵前,不跪也就罷了,畢竟是三朝老臣。可若是在我麵前也不願跪,那我可是要思考一下這從龍之臣的功勞還要不要分您一份了?”
黎森感受到了那份威壓,那份除了在曾經的大楚太上皇身上,從來沒感受過的威壓,這不僅讓他頭上冒出一層冷汗,雙膝不禁一軟。
“我知道,這幾年小子藏在幕後,未曾親身與您相見,您難免有些恨意。這是小子考慮不周,我先和您道個歉。”
“豈敢豈敢,老頭子我也是一時糊塗,差點壞了殿下的大局,請殿下責罰。”
“有什麼可責罰的?剛才太尉說的話句句在理啊,我若是還要責罰,豈不是我,嗬,太不近人情了些?”黎森聽到話中的冷笑,不禁把頭埋得更低。而身旁的黎常更是慌張,身子匍匐在地上還止不住的發抖。
“何必如此害怕,我今日一不帶兵戈,二沒有殺意。今日隻是讓太尉,安心罷了。”最後四個字他一字一頓說出口,院子裏的寒意也隨著他的話語更深了幾分。
“老頭子不識好歹,衝撞了殿下,還請殿下不要為難我黎家。”見情況不對,黎森把自己的大兒子護在身後,磕頭如搗蒜,這位比衛震還要虛長幾歲的老人,此時此刻再也沒了那種朝堂之上的從容與倨傲,有的隻是滿腔的悔意。
“起來吧,不要謝我,謝謝你那二兒子,若不是他在蜀地這幾年把四象堂都握在了手裏,今日你們黎家上上下下都不用見到明天的太陽了。之後的計劃,你隻需要按部就班的辦。我會親自去和黎固聯係。若是你這老東西再犯一回蠢,嗬嗬。”那人以手做刀,向下一按,黎森連連點頭,保證不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