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辰回了江南閣裏,一夜酣眠,早上醒來之時卻聽到門外有人走來走去。他抄起在枕邊的玉鏢,藏在手心。慢慢向門口挪去,邊走邊問外麵是何人。那人聞言隻是停住步伐,卻也不做回答。衛辰單手打開房門,玉鏢便欲刺向來者。
“別別別,老弟,是我,劉懷啊。”門外人眼看玉鏢就快刺到臉上,連忙自報家門。
“老哥這麼早來此,所為何事啊?”衛辰見是他,旋即收回玉鏢,讓出身子請他進房一敘。
劉懷進門,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也不管是不是昨夜沏下的,仰頭一飲而盡,隨後穩了穩心神,才開口對衛辰說道:“我這一宿都沒睡好覺啊,生怕這章虎再抽什麼風,派上些能人來取我的性命。老弟就一點也不擔心?”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老哥多慮了,昨日那章虎是想試探試探小弟到底有幾分能耐。畢竟在那餐桌上小弟可沒少嗆他。人家堂堂揚州城內的第一號人物,怎麼會甘心任我揉捏。所以老哥大可放心,昨日之事與你無關。”
“哦哦哦,那我懂了。你看,我就叫你少和他起衝突,這不就讓他盯上了?你看,這幾日來往揚州的客船老哥都給你列出來了。這幾艘晚上的客船正適合你離開,你還是速速回柴桑便是,待這章虎遭了報應,老哥我再請你來揚州城花天酒地。”
衛辰隻是搖了搖頭,不做回答。劉懷想了一陣,一拍腦袋:“是老哥疏忽了,這章虎怎會如此輕易放你離去,這樣,我這幾日安排一艘貨船,不過這就得委屈老弟在貨艙待上些許時日了。老哥我不能虧待你,這船上的貨,老弟你看上哪件,不必和我說,直接拿走便是。”
“老哥怎麼總是趕我走,莫不成你與這章虎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不成?”
劉懷聞言,臉色接連變換,先是訝異,後是苦楚,繼而有些憤怒,最後還是無奈地開口道:“老弟,你不該如此揣測老哥我啊。我縱然是有些事情瞞著你,可......可老哥我是真心實意地對你好,你......你怎麼就不領我的情呢?”
“行了行了老哥,我信你,信你還不成嗎,不過我既然聽說了這大奸大惡之人在此地興風作浪,那就不能放任不管,老弟我若是一走了之,於情難安,於理不容啊。這幾日我便在這揚州城內先搜集些情報,還請劉老哥告訴一下,這揚州城內,何處最是人多眼雜?”
劉懷看向這個八頭牛也拽不回來的老弟,坐在座上兀自沉默了一會:“你既然非要和他鬥上一鬥,那老哥就不做阻攔。至於你說的人多眼雜之地,老哥我能想到的也就是煙雨樓了。”
“煙雨樓?還請老哥介紹一番。”
劉懷像是想起以前的時光,帶著懷念的聲音隨之敘述起來:“那煙雨樓坐落在江畔,景色雅致,待到日落之時,湖麵上一片耀目的金光,令人禁不住想要把酒高歌一曲啊。再說那煙雨樓裏的女子,個個都是絕色,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詩詞歌賦也不比常人,聽說都是因為樓主曾經思念一個才子,可那人卻因為心灰意冷,在房間中題了一首詩之後便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