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大船平靜的航行在海麵之上,這船上有的是商賈之人,有的是回鄉探親,還有的是在壽春城內混不下去,灰溜溜回老家的人。在這些人裏混著兩男一女,衣著算不上華麗,看起來也不是什麼穿金帶銀的主,但偏偏給人的感覺像是寒冬臘月的傲梅一般,難以靠近。
“我說你們兩位少爺,把身上的氣性收斂點好不好,你們這是想讓自己還沒到壽春城裏就讓人抓回去不成?”女孩先忍不住開口說話,對這兩個不怎麼和外界接觸的小家夥開始了教育。
“瀏兒姐,我倒是沒什麼問題,你看看我旁邊這冰坨子,哪有半點笑臉。”
衛辰摘下自己的偽裝,用折扇擋著和瀏兒小聲念叨,一旁的安寧到底有多過分。
“我耳朵還沒聾,你得再小點聲。”身邊的安寧還是滿臉不滿,他對衛辰要去揚州沒有任何意見,可誰都不告訴的情況下就貿然出行,若不是自己留了個心眼,他怕不是真要一個人去闖上一遭。
“你看,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想帶你出來,咱倆究竟誰是少爺?”
“你是你是,可......”
“別吵了,看那邊,好像有熱鬧了。”衛辰懶得再和他理論,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安寧也不想多說,扭頭看向他所指的方向。
一個看來像是名門女子的人撕扯著一個男人的衣服,朝他拳打腳踢,口中還時不時吐出幾句“你個負心漢!”“我的青春年華全瞎在你身上了!”之類的話。衛辰不想場麵鬧大,免得牽連到自己,連忙上去止住爭鬥,順便詢問緣由。
“這個喪良心的!把我母親祖傳的寶玉贈予了別的小蹄子!那可是我母親留給我最後的念想啊!我一日不在手中看上幾個時辰便心痛至極,他真是......真是......嗚嗚嗚。”說到傷心處,女子情不自禁哭了起來,圍觀的群眾也紛紛對這男人惡語相向。
“我劉懷絕對是不認識她,這小娘子,準是看到我身上有些玉器,才生了歹意,勾搭別人想要陷害於我,你們怎能如此偏聽偏信呢?”
衛辰看向這男人,雖然長得不算帥氣,卻也十分耐看,再加上懷中抱著的包袱上方明晃晃擺著幾件玉器。一猜也知道是哪家的傻少爺,至於這女人,看著哭天喊地,實則連擦眼淚的帕子都沒濕幾分。看到這裏,他心裏也有了判斷。於是上前攙扶起女子。同時厲聲嗬斥一臉焦急的劉懷。
“你這小子好沒良心,連人家母女之間最後的念想也奪了去。姐姐您還記得那塊寶玉的樣子嗎?我今日一定為您討個公道!”
那女人見衛辰上了鉤,漸漸止住哭聲,抽抽噎噎地說道:“雖然不知道如今它變成什麼樣子,再叫我看到它,我也一定能認出來。”
“那寶玉究竟有多大呢?”
“大約......大約有我一掌之長,厚約......約莫有兩寸許。”女子這話一出,衛辰嘴角的笑都有些掛不住了,可還是得演下去,於是他又點點頭,走向劉懷,在他的包袱中翻出來幾塊玉質頗為相像的鐲子與掛件。轉身詢問那女子:“您看這幾件,可像是您的那塊寶玉所出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