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常聞言,麵色變了一變,壓抑住怒氣朝衛辰開口說道:“衛小友莫非是覺得我黎府今日照顧不周?沒在地上鋪上些許地衣?這才致使今日之失?這倒是我們黎府欠考慮,多謝衛小友提醒。”
衛辰用嘲諷的眼光看向這個裝糊塗的黎家大公子,嗤笑了一聲,才開口道:“我看黎太尉能在朝中為官幾十年,絕對是手段淩厲,心思縝密之人,怎麼生出兩個兒子皆如蠢豬笨牛一般?”黎常嘴角止不住的抽動,但礙於賓客之麵,他也不好發怒,隻能再度壓下怒火,開口請教:“我實不知衛公子所言何事,還請明示。”
“這是你自己問的,那我就告訴你。我可惜的是閭晝閭侍郎,竟然如此不辨是非,明珠暗投進了你黎府的大門。”話音剛落,黎常拍案而起,指著衛辰大罵:“豎子如此無禮!我父念在兩家交情把你放進來,你不心存感激也就罷了,還在這裏口出狂言!真欺我黎家無人治你不成?”
長廊上閃出幾十個黑影把在座的賓客團團圍住,這些人腰中皆別著刀劍,在場之人看到如此場景大多都嚇的兩股戰戰,幾欲先走。衛辰卻隻是拿著還沒掉下去的杯蓋。在手中把玩幾番之後,不急不躁地開口說道:“何必如此大動幹戈,在座的今日不過都是些賓客,怎麼就為了小子兩句話,你還要血洗了這場宴席不成?”
黎常愣怔了一下,他險些忘了借今天這場婚禮要做的事是什麼,這時候這些暗衛的出現無疑說明了今天這場宴席與其說是婚宴,鴻門宴大抵來的更恰當一些。再低頭一看下麵這些大臣的麵色,黎常不由得咬緊了牙花,又擺了擺手讓這些人散去。之後才重新看向衛辰,換了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今日閭侍郎也是要辭去朝中職務,回揚州老家再去任職。所以諸位大人還請不要驚慌,剛才那些都是些護送閭大人一路的侍衛,適才驚擾諸位,實在是無心之舉,還請見諒。”衛辰可不領這一套說辭,接著話茬開口說道:“說來也巧,前幾年小子有幸夜裏叨擾,當時是黎家的二公子招待在下,可這些人的裝束依我觀之,與當日要置我於死地的暗衛,可是別無二致啊。”
“夠了!幾次三番來毀我黎家大宴,你是領了衛震老頭子的命過來搗亂的不成!想當年我二弟還攜先皇禦賜之物前去賀你生辰,今番你可真是不識好歹!你真以為你一個衛家少爺能在我黎府恣意妄為不成!”
提到了自己的兄弟,黎常最後一根弦也繃斷了。他平日裏連打這親弟弟都舍不得,就因為冒犯眼前這個小子,自家弟弟就得被調到蜀地,至今也沒給家裏寄回過幾封書信。他抽出腰中長劍,直指衛辰脖頸而去。
“誰跟你說我是一個人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