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辰當晚回到衛府被衛震抓住一頓痛斥，就連楚念在一旁為他開脫都被老頭子以家法為由懟了回去。楚瀞來到之後隻見衛震與楚念端坐對弈，衛辰在一旁端茶遞水，順便還要被衛老爺子提問某一步棋的看法以及接下來走勢如何。
“老爺子您可得好好治治他，今日不過出個衛府都能讓他在城裏七進七出，這要假以時日可了不得。”這人到現在還在介意當年衛辰不肯在她懷裏安分待著的仇，兩人見麵不是一方奚落另一方，就是相互鬥氣，誰也不理誰。
“你就閉好你那張嘴吧，是誰一出來就追著人家沈家的小子跑，給兩個小孩子嚇的滿城亂竄雞犬不寧的？”“那這錯合著還能算到我身上不成？”楚瀞氣不打一處來，就連自家哥哥都不幫她說話，這衛辰怎麼就能給人神不知鬼不覺灌了迷魂藥了。
“看看小五哥，氣度不凡，反觀......哼哼，哎喲！”衛辰沒等諷刺完，腦袋上就挨了一記爆栗。“堂堂男兒，總在些小事上斤斤計較，你胸中若能容下些許事物，今日也就不會跪坐在棋盤旁了。”
“你！算了，本小姐千金之軀，不和你計較，我要在這堂上略作歇息，你快離遠點，別讓我看到你惹人嫌的小臉。”衛辰聞言，抬頭看了看自己不苟言笑的爺爺，隨即聽到：“既然如此你且回去背書，待我棋局結束以後便要抽查。”
衛震借坡下驢放小衛辰回去，捋了捋胡須，轉頭向公主道謝：“多謝公主今日解圍，不然老夫當真不知將這小子如何是好。”
“您別多想，我隻是聽了哥哥的話才肯過來救他一次，要不然我才不肯來呢，沈家那小家夥可比您家這位招我喜歡多了。”
“這小子生來就是如此，把自己裝的和個大人似的，實則也想廣交些朋友，可無奈性格實在是不討喜，老夫也是沒什麼辦法。”衛震一邊回答楚瀞的話語，一邊行雲流水的與楚念對弈，眼見衛辰走後，楚念一步比一步滯澀，衛震也不再為難這五皇子。
“二位也在宮外逗留了許多時間，想必陛下在宮裏也等的心焦。老夫還得抽查那小子背書背的如何，也就不留二位了。”衛震起身，隨著楚念慢慢走出衛府門前。
“多謝衛老先生高抬貴手了，小子棋藝不精，讓您白白浪費時間。”
“話不能這麼講，老頭子我不過是空倚年高，才能下的如此得心應手。殿下少年英才，更何況宮中所學頗為繁雜，棋藝所用時間本就不多，能下到如此地步也必然是勤學苦練了。”
楚念看著話都到了這種地方了，再說什麼是衛辰出言相助也沒必要了，衛震明顯就是明著吹捧自己，暗地裏誇耀自家賢孫。笑著答道：“衛老先生既然如此看重自己的孫子，也當讓他知曉一二。”
“他是天才般被人捧著長大的，自己的天分加上衛家的地位，他已然不再需要什麼誇讚，我不會刻意打壓他，但我要讓他懂得抑製與隱忍，所謂木秀於林則風必摧之。老頭子我習慣了來唱這個紅臉了，殿下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受教了。”楚念對衛震拱手拜別，衛震還禮，看著馬車漸漸駛遠才回到家門。
“淵兒，你且去考校一下衛辰的功課，老夫......還是過幾日再見他為好。”
“父親您不如還是與他把話說開，免得日後這小家夥不懂您一片良苦用心啊。”
“都捧著他，日後如何敢放心把衛家交到他手中？老夫又能再活多少日子？在你們幼年時我未能狠下心來，不能再讓我這孫兒再在糖罐子裏長大，如今暗流湧動，我得讓他活著看到我大楚風平浪靜，海晏河清之後的朝陽！不必多言，老夫心意已決。”
衛震言罷，向自己的書房緩緩走去，點起油燈，又開始起草明日的奏疏了。衛淵心知自己父親絕不會在已經決定的事情上反悔，隻得歎了口氣，走向兒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