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洛陽正是熱的時候,烈日當頭,蟬鳴燥耳,人們本應該躲在家裏避暑,但是今日的街上卻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街上一輛遮著青紗的氣派的犢車正慢悠悠的走在街上,青紗內的女子正心浮氣躁的用手帕擦著額角的汗,嘴裏也是抱怨個不停。
“煩,這麼熱的天也不知道他往樂坊裏鑽作甚!”
說話的小女子正是齊國公的獨女,李家小公女,李時錦是也。
這位名門之女如此心煩急躁正是因為她那個整日闖禍的青梅竹馬,魯寧王世子,裴晟。
女使玲瓏回話道:“公女,馬上就要到了,您再堅持一會兒,待會兒奴婢去問小販買些冰來為您解暑。”
“不能回家嗎?”
“魯寧王親自請求公女去找世子爺回來,不能不去呀。”
“他的禍,我來擔。真是冤家!”
李時錦正是生氣的想再罵他裴晟幾句,且不想一向平穩的犢車卻突然間顛簸起來,李時錦差點從車內甩出來。
等車轎逐漸停穩,李時錦才重新坐回座位上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公女,您沒事吧?”
玲瓏掀開青紗帷幔伸手一邊扶李時錦一邊說:“前麵就是樂坊了,門口好像出事了。”
李時錦站在犢車上直起腰來朝前麵烏泱泱的人群裏張望著。
李時錦拉著女使玲瓏擠進人群之中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剛才在外麵,人聲太雜亂,聽不清說什麼,擠進去才聽見一陣女子的哭泣聲。
一名渾身隻裹了一件薄紗春光乍泄的女子正抱著一個男子的腿在哭訴:“世子爺要了奴,就不認了嗎?您明明答應奴,隻要與您共度春宵便將奴帶到王府去的。你堂堂君子,怎能說話不算話,提起褲子不認人?”
這男子身著緋色滾金絲祥雲的袍衫,麵如桃瓣,微蹙的墨眉下是一雙上挑的瑞鳳眼,欣長挺拔的身姿微微後仰,薄唇緊繃,帶著怒氣看著正抱著他腿哭泣的女子。
此人正是李時錦的青梅竹馬,那位洛陽紈絝,世子爺,裴晟是也。
裴晟發絲淩亂,看起來是剛睡醒,他聽了那個女人說的話,整個人是又羞又惱,他想要發火卻礙於纏著他的是個女子不好太凶。
“你休要胡言亂語,我從來沒見過你,怎麼會跟你說過這種話!”
“世子爺,奴雖是入了樂坊,可是從來都是賣藝不賣身,本來攢夠了錢可以贖自己走,若不是您說喜歡奴,奴怎麼會將清白身給您。如今奴失了清白,您又不要奴,奴死了算了!”
說完那個女子便要尋死覓活的往樂坊門口的石獅子上撞,身邊有些樂坊的姐妹攔著,她雖一頭直直往石獅子上紮,但是李時錦卻能看出她並不是真心實意想去撞。
一推二搡的,若是真不想活了,那便實打實的力道推開身邊的人就去撞了,她那樣掙紮的力氣怕是頭發絲都動不了一點。
“世子爺,人家姑娘的清白給你了,你作為
君子可不能如此失信他人!”
身旁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其他來樂坊玩的公子哥,他們平日跟裴晟不太對付,所以此時都打定主意想看裴晟的笑話。
“就是就是!人家姑娘身上都沒二兩布了,還說你們沒發生什麼?”
李時錦看向裴晟,裴晟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他皺著眉頭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女子哪來的,我往大門口外走,她就撲過來了。”
李時錦與裴晟是從小長大的,雖然裴晟從小頑皮卻從不做壞事,雖然愛跟著他那些混蛋表兄來樂坊聽曲卻從不沾花惹草,隻是想爬上世子爺床的歌姬太多了。
李時錦低聲在玲瓏耳邊吩咐:“去樂坊的廂房去尋質表兄。”
玲瓏點頭照做,裴晟一開始看見玲瓏進了樂坊時,眼眸裏有足足的震驚,整個人愣在原地,眼神在人群中搜索。
當他看見李時錦好整以暇的站在人群中示意看那名女子的身上掛著的抹額時候,他還在發懵呢。
要不是李時錦氣不打一處來的罵了一句:“呆子,發什麼愣,快看!”才讓裴晟晃過神來,他跟著李時錦的眼神示意看見了那女子腰間掛著的抹額,他看著不屬於自己的抹額,心下有了定論。
讀者寶寶們你們好鴨!這是我第一次在咪咕上寫文,希望能夠獲得寶寶們的喜歡喲!2023.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