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飛往美國的航班(1 / 2)

“這位小姐,飛機上不能使用移動電話,請您關機,謝謝……”

空姐溫柔的話語提醒了還陷在沉思中的我,我衝空姐笑了笑,點了點頭。

隨著“叮咚”的關機聲,齊顏那張溫柔極至的臉也消失在透明的液晶屏幕後麵,我從那裏仿佛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俊俏的五官在手機屏幕狹小的空間裏似乎無法施展,隻有那雙清亮的眸子格外的清楚,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裏,有團亮晶晶的東西在滾來滾去。

“啪嗒。”一滴眼淚砸碎了屏幕裏的愁容,淚水似乎從來沒有隻流一滴的先例,我把電話匆忙地丟進褲袋裏,把頭埋進了自己的臂彎裏,轉眼間早已哭得是淚流滿麵。

我知道有一種叫撕心裂肺的傷穿梭在胸腔裏,痛得讓我喘不過氣來了,六年了,整整六年過去了,從六年前那個飛揚跋扈的小女生到現在華貴優雅的歌壇天後,時光是何等的荏苒與如梭,並且在我身邊坐著的這個極其溫柔俊美的男人則是我的丈夫,他的名字叫齊顏。

飛機從上海飛往紐約,齊顏陪著我,因為我告訴他,我找到給我捐獻眼角膜的韓艾夏了,我記得當我說出韓艾夏三個字的時候這個俊美男人的臉上露出極其複雜的表情,接著他把我抱在懷裏問,“他在哪裏?”

我告訴他那個叫韓艾夏的人住在美國紐約,他健康地活著,並沒有一絲疾病,可是為了我,他卻喪失了最珍貴的一雙眼睛,我還沒有告訴齊顏,其實韓艾夏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叫韓冰。

要不是高原來信告訴我,我想,我永遠不知道韓艾夏就是韓冰,韓艾夏,韓愛夏,韓冰愛伊夏。

多麼美麗的一個名字,可是我卻為什麼始終沒有想到他就是韓冰呢,他那麼愛我,而我卻從沒在乎過他。

“小丫頭,你怎麼了?”恰在此時,當我把頭埋在臂彎裏盡情哭泣的時候,齊顏似乎發覺了我的不對勁,也是,我們是夫妻嘛,他的右手搭在我的背上,嘴唇貼著我的耳朵,溫柔的聲音我的耳道裏回蕩。

我慌忙遏製住自己如黃河決口般泛濫不止的淚水,把頭偎依在齊顏的懷裏,我不說話,疼痛阻塞著呼吸。

我依舊回想著從前,更確切的說是六年前的風雲往事,我回想到那時我穿梭在北京密密麻麻的胡同裏,回想到那時身邊總會有一個人,我總喜歡叫他小賤人,其實他一點都不賤,人很帥脾氣也超乎尋常的好,他隻是傻得可愛,太傻了,他怎麼想到會為我捐獻了眼角膜,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傻?

一直到收到高原的來信,我才知道,他,韓艾夏,原來是那麼的喜歡著我,可是我再不能去選擇了,因為我現在早已成為了他人的妻子,而韓艾夏,他也早已成為了她人的丈夫。

飛機很快飛入了美國的領空,再一睜開眼,已經安全降落在紐約的機場,“小丫頭,我們到了,很快你就能看到韓艾夏了。”齊顏依舊把我摟在懷裏,我跟著他下了飛機,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白金尾戒突然劇烈地收縮起來,仿佛它已經刺進了我的指骨裏血管裏,針紮般的隱痛。

“哇,伊夏,你不就是那個唱《韓艾夏》的伊夏嗎,大明星哎。”剛下飛機就聽到一聲歡呼,我很詫異,想不到在美國都有人能認出我,也難怪,都出五張唱片了,並且每一張唱片都是在全球發行,在美國遇到歌迷也是意料中的事情,抬起頭,我望到了一個滿頭金黃色卷發的漂亮女孩站在麵前,她竟然會說中國話,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卻立刻把筆和我的唱片CD從包裏掏了出來,遞給我,我知道她索要簽名來了,笑著接過,在那張寫著韓艾夏三個金字的封麵下腳簽下了我的名字,伊夏。

可是一看到韓艾夏三個字的時候,我的心就痛的要死。

走出機場,高原站在一輛豪華的法拉利跑車旁,眼睛正盯著出站口呢,見我和齊顏出來,他使勁揮了揮手,算起來自從他離開北京去東京再到紐約,我們已經有整整六年沒見了,到現在他已經是全世界著名的油畫家了,“高原……”“伊夏……”六年過去了,站在麵前的高原早已變成了一位成熟的紳士男人,而當站在他麵前的時候我卻依舊是個小女孩,六年前的那個小女生,什麼都沒多說,當抱在一起的時候我早已熱淚盈眶了,“小丫頭,你終於長大了。”高原捧著我的臉蛋,眼睛裏透射出清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