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假如我們要在這裏長住,不得考慮種地嗎?翅人的珍珠大米,我們完全不了解它的習性,什麼時節播種合適,現在能不能?生長期多長,一年還是兩年?種多深才能出苗,才能紮根,用不用澆水,等等問題,都得一點一點地摸索,凡事要趁早。
“決策的事,我們幾個就行了,剩下的那些人,你不能讓他閑著,閑下就搗亂,就瞎議論,瞎起哄,搞得我們什麼都做不成。
“你這個小姑娘呀,”他最後指著柒慕兒嗬嗬笑道,“就是在蜜罐子裏泡大的,一點憂患意識都沒有。”
柒慕兒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不再說話,一個“小姑娘”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的姑娘都快長成大姑娘了,她還算哪門子小姑娘?
顧一方剛才對陳平說話,明顯地帶著批評的口吻,而和柒慕兒說話,卻是和顏悅色的,即使是有批評之語,也帶著玩笑的語氣。
秦叢玉死後的一段時間裏,顧一方對女人失去了興趣,甚至有點望“女”生畏,但他畢竟是市長,畢竟在那個世界裏,找女人和吃飯一樣隨便和容易,天長日久,心裏的恐懼逐漸減輕,身體的欲望隨之加重。
但他不能像一般人那樣不顧體麵地主動接近女人,這幾天參與了團隊管理,和機組人員接觸的比較頻繁,幾個姿色不凡的空姐令他蠢蠢欲動。
在這幾個空姐中,柒慕兒最令他心動,這個40歲的女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
雖然她是陳平的前妻,但畢竟是前妻,法律上她是自由的;就算不是前妻,如果有機會,如果她願意,他也不會放過,他的作風向來如此。
所以他對她的態度比較特別,說話時往往帶著一種寵溺的意味。
“顧市長,”江鴻源用雙手梳理了一下長長的頭發,接著之前的話題說,“別介意我直言,你的看法有點片麵。如果我們能找到一個沒有翅人居住的村子,搬過去當然比這裏安全,但如果再從翅人手裏奪取另一個村子,風險比住在這裏大得多。”
顧一方哦了一聲:“為什麼?”
江鴻源說:“上次隻是幸運,那天下大雨,翅人飛不起來。它們如果能飛起來,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就是空軍對步軍,降維打擊,實力碾壓。
“就算我們能僥幸獲勝,也必然傷亡慘重。翅人能傷得起,它們數以億計,我們卻傷不起,更死不起。
“如果我們不能在片刻之間把它們全殺了,逃走的一定會引來更多的翅人,到那時,我們就會成為翅人界的公敵,那無疑是死路一條。
“現在隻有小影一人恨我們,她未必會告密;就算告密,在我們尚未威脅到翅人界的安全時,翅人官方未必會聽她的,未必會出動大部隊來剿殺我們。
“總而言之,我們可以做任何打算,唯一不能做的,就是與翅人為敵,那不是求生,而是找死;那不是自保,而是自殺。
“你們如果一定要那樣做的話,我不帶隊,也不參與。我很後悔做過那樣的事,絕不會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