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秦叢玉略顯不安,又要拉兒子走,卻被兒子甩開了。
耿家碩仍然站在不動,昂然不懼。
“小東西,你說什麼呢?”金錢多將嘴裏的野菜殘渣吐掉,沉下臉問。
“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年幼的耿家碩並沒有被他嚇住,反而勇敢地上前兩步,往後推著金錢多,“滾開,快滾開,別跟著我們!”
金錢多雖然怒極,但他一個成年男人,到底不適合對一個孩子動手,同時看到有幾個男人向這邊走來。
秦叢玉借機拉著兒子走了,金錢多沒再跟。
那幾個男人走到金錢多跟前,問道:“怎麼了?你們不認識嗎?”
金錢多苦笑一聲:“以前不認識,昨晚認識的,他媽的,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他這話,眾人倒有八九分相信,時代進步了,思想解放了,這種事情實在不足為奇。
困在荒野,長夜漫漫,幹柴烈火,一觸即發;水到渠成,一通百通。
現在是法治社會,如果那個女人是清白的,她怎麼會對金錢多的騷擾忍氣吞聲呢?早聲張起來了。
況且,金錢多文質彬彬,雖已中年,風度不減,不像是壞人,倒很像是個熱衷此道的民間高手。
幾個男人都露出了曖昧且羨慕的微笑。
一個中年男人笑道:“你想讓人家怎麼認?嫁給你?都一把年紀了,樂嗬樂嗬,誰也不吃虧就行了。”
金錢多也笑了,臉上現出一抹羞赧的神色。
另一個男人說:“真有你的,都快餓死了,還有力氣做那事。”
又一個說:“餓死也能趁趁熱,小兄弟不吃虧。”
再一個說:“冷熱你得能硬起來才行啊,都餓成一條小泥鰍了。”
幾個男人放肆地大笑起來。
這一天,翅人村莊為兩名翅人舉行葬禮。
它們死於昨天的那場戰鬥,殺死它們的是江鴻源帶領的五人小分隊。
翅人們全員出動,最後還是讓兩個人跑了,隻抓住三個。
晚上又跑了一個。
羅傑和郭星宇還沒跑出村莊,就被翅人察覺,群起而攻之,一頓毒打後,重新扔回那間石屋裏。
這回翅人把他們捆得更緊,從上到下纏了不知多少遍,直挺挺的,像兩具木乃伊。
而且找來木板,將石屋的門窗直接封死。
石屋裏黑黢黢的,郭星宇輕聲呼喚道:“何哥,你還在嗎?”
他以為何其然同樣沒逃出去。
羅傑說:“你還不明白嗎?他故意讓我倆先逃,當活靶子,引開翅人,他趁機逃走了,我們兩個傻×,被他耍了!”
“不會吧?”郭星宇有點不信,“何哥,何哥……”
這會兒眼睛適應了黑暗,他看到空空的石屋裏,隻躺著他和羅傑,再沒有第三人。
“他媽的,沒想到這孫子這麼賊!”
“是啊,可害慘我們了。”羅傑沮喪地說,“這回惹怒了翅人,估計沒我們好果子吃。”
“它們會怎麼對付我們呢?”
“誰知道呢?剝皮,剔骨,吃肉,抽筋,喝血……”
“不會吧,你可別嚇我,哎喲,疼死了……”
兩人渾渾噩噩地熬到天亮,翅人一直沒來這間石屋,倒好像把兩人遺忘了。
但他們絕無逃走的可能,除了捆綁得緊,石屋的門窗被封死了外,也實在沒有力氣了,被打到半死,加上饑餓,奄奄一息,說話都感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