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的寵溺造成了她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性格,她被寵壞了,可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底線。
她知道她失去了什麼,盡管一夜情在這個年代早已屢見不鮮,可心裏就是覺得難受,莫名的,她覺得她人生中殘缺了一部分。
天晴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孤獨無依,像是入了一座孤山,陽光被烏雲遮擋,天色灰蒙蒙的。
都怪季沉西,如果季沉西昨天晚上沒走,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房間內回蕩著她的哭聲,窗外的陽光卻無比燦爛,多多白雲從窗前飄過,一切都那麼的閑適輕鬆,仿佛是對她赤裸裸的嘲諷。
她的一生都如她的名字一般,一路走來撒著陽光。可突然間狂風暴雨席卷而來,她這朵室內長大的小花根本就抵抗不住。
季沉西不是喜歡跟在她的身後嗎?為什麼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
天晴哭得累了,又重新把手機拿了過來,找到蕭笙的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她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收起了哭腔,但音色卻有些沙啞,“笙笙,是我……”
“怎麼了?你聲音怎麼這麼啞?”
天晴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沒事,昨天晚上喝多了,我就是想問問,是不是你送我回來的?”
“你不是提前回家了嗎?我打電話問你,你家的女傭說你已經睡了。”
天晴眉心跳了跳,“哪個女傭?”
“不知道,她說是新來的,聽聲音很年輕。”蕭笙覺得不對勁,眉心緊蹙起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天晴……”
“沒有,你真的想多了。”她勉強勾起一絲唇角,比哭還難看,“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別人接我的電話,所以想問問是哪個傭人。對了,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聲,畢業旅行我不去了,太累了,我想在家休息。”
蕭笙停頓了片刻,應了一聲,“好,你不去我和小七也不去了,過了這段時間,到時候再一起過去。”
天晴緊咬著唇,害怕自己在最好的朋友麵前哭出聲音,應付了兩句急忙掛斷了電話。
她縮在床上,隻覺得身體格外冰涼。
自己擺明了是被人算計了,她家裏哪有什麼新來的女傭,她明明身處酒店,哪裏有回家?
這種感覺,比之間更加令人惡心難受。
她性格是跋扈了一點,可從來沒得罪過什麼人,手足無措再度想要去撥季沉西的電話,即將按出去的那一刻卻又驀然把手縮了回去。
她一整夜都沒回去,季沉西這個時間還沒找她,擺明了是不在家,根本不知道她徹夜未歸的事。
她昨天被人帶到酒店的時候,他和施雯在哪裏?
她狠狠把手機擲向牆壁,發出啪的一聲之後落在地板上瞬間黑了屏。
天晴緊咬著牙,全身克製不住顫抖起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再落下來一滴。
她不哭,她才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