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寧中平笑笑，視線環顧整間辦公室的，眸裏的貪婪一閃即逝，“就在旁邊給我加個隔間就好，你把近期的工作計劃和去年的年終總結拿來，我看看。”
明昊點點頭，“您喜歡什麼樣的裝修風格？我讓人準備。”
“中式的吧。”寧中平笑笑，“在國外那麼多年，格外想念故鄉的一草一木。”
明昊應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他又叫住他。
明昊回頭。
他笑，“通知一下，明天上午九點，大會議室開會。”
明昊微微一頓，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
明姐下午才帶著寧寧過去。
蕭笙握了握他的小手，發現有些涼，就放在自己的掌心裏捂著。他撇了撇唇角，有些委屈。
蕭笙心髒抽搐了一下，“寧寧，很抱歉，媽媽最近沒能好好照顧你。”
寧寧眨了眨眼睛，似是能讀懂她眼睛裏的愧疚，伸手學著她平時的樣子摸了摸她的臉，“媽媽，休息……”
蕭笙因他這句“媽媽”而有了笑意，多日來緊繃的情緒也稍稍舒緩了一些，握緊了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有寧寧在，媽媽一點也不累。”
寧寧視線移到病床上，“爸爸……”
蕭笙心髒縮了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寧寧朝著病床邊走過去，伸出手拉住寧跡的大掌，又重複了一遍，“爸爸……”
寧跡的手指猛然間動了兩下。蕭笙瞳孔一縮，喊了句“四哥”。他並沒給她任何回應，蕭笙咬了咬唇，看著寧寧，“寧寧，再叫叫爸爸。”
“爸爸！”
孩子吐字清晰，可寧跡卻始終沒反應，仿佛剛剛的動靜隻是蕭笙一瞬間的錯覺。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她歎了口氣，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摸了摸寧寧的小臉轉過身去接通，“老師？”
“是我。”方欣停頓了片刻，“我有幾張設計圖，你幫我看看？”
“老師，你知道我……”
“我知道的。”方欣打斷她的話，“可笙笙，找點事情做總比一個人漫無邊際的等待強，設計圖我已經發大你的微信了，你看一下。”
提示音響起，蕭笙打開看了一眼，瞳孔驟然間縮了縮，“這是？”
“寧總以前找過我。”方欣道，嗓音中裹著淡淡的輕笑，“請我幫你設計幾套婚紗，還交代別讓你知道，說是想給你一場婚禮。”
蕭笙愣了愣，“什麼時候的事？”
“他沒跟我說婚禮的具體時間，隻說一年以內，估計那時候你們的關係還不穩定，”方欣有些語重心長，“笙笙，雖然他交代了別告訴你，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設計圖你看看，哪裏需要修改告訴我。”
蕭笙握緊了手機，聲音有些啞，染著濕意，思緒全被方欣剛剛的話打亂，腦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回應道，“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掛了電話，她回過頭來，緊緊看著床上昏迷的男人，眼淚控製不住簌簌往下掉，這個男人……
她忍不住勾起了唇，又哭又笑的模樣令人心疼。
關係還不確定的時候？應該是在她懷孕之前，那麼早……
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輕抿了下唇角，她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兩隻手握住他的手，放至自己的臉頰輕輕摩挲，“寧跡，你真令人討厭，怎麼會有你這麼壞的男人，明明都離婚了，……”
明明都離婚了，還留下這麼多的牽扯，令人躲不開，舍不得。
“一年已經沒剩多長時間了，你怎麼還不醒？你再不醒，我就穿著你準備的婚紗，帶著你的孩子和財產嫁給別人了……”她吸了吸鼻子，眸光閃了閃，“讓寧寧叫別的男人爸爸，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輕輕閉上眼睛，握緊了他的手把腦袋貼在他的胸口，沒看到他動了好幾下的眉梢。
“四哥，我求你，醒過來吧。我騙你的，我怎麼會嫁給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