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一暗,似是想到和自己有關的那些傷心事,聲音也跟著停了下來。
頓了片刻,她恍然笑笑,“她和我還是不一樣的,畢竟,我有一個開明的婆婆……”
聽到這個,寧跡眉心擰得更緊,苦澀的情緒從眸中翻騰而出。他和蕭笙之間最難解的一個心結,是宋雅蘭……
不管他怎麼做,他始終無法和宋雅蘭脫離關係,血緣,真是的是一種複雜的東西。
慕心黎深吸了一口,輕輕嚐了一口是麵前的甜點,繼續道,“每個女人都不想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哪怕是曾經的女人。她當初沒說什麼,但心裏總歸是不舒服的,寧師兄,你知道女人最怕的是什麼嗎?”
她突然直起了頭,“女人不怕等待,而是怕毫無指望的等待,愛一個人的時候,可以低微到骨子裏,可偏偏男人還把這種低微當成理所應當。你欠了路笙竹,但路笙竹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虧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果緣由,是你在逃避,蕭笙不願意原諒你,不虧。”
寧跡心髒又是一滯,唇角隱隱有幾分自嘲。
“你愛她嗎?”她突然又問道。
寧跡神色晦暗,抬頭冷冷看了她一眼,“閑得沒事就管好自己的老公孩子,別人的事少操心,當心老得快。”
麵前的女人對於自己的形象管理,可不是一般的嚴格。
心黎不悅的擰擰眉,“惱羞成怒?不想聽就算了,本來我還想給你點建議,現在看來不必了。”她站起身。
“等等……”寧跡叫住她。
心黎回頭,看著他輕輕笑了笑,又坐了下來,“其實你也不必這麼煩,隻要你們還愛著彼此,沒有什麼事是不可挽回的。”
時間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東西,它會在無聲無息之中令你看懂很多事,看透很多事,同時,也成全很多事,“其實,用點手段也無傷大雅。”
她輕笑,將視線瞥向了窗外,沒說是什麼手段,但她知道,寧跡懂。
“來不及了……”他低聲道,眼眸微垂,“她已經有孩子了。”
“真麻煩。”心黎幾不可見的擰眉,“可你在乎嗎?我曾經善良過,但寧師兄,你看看我如今的樣子,身為女人,我很同情蕭笙的遭遇,但作為朋友,我會勸你,拱手相讓不是美德,隻要牢牢抓在自己手裏的,才是屬於自己的。你愛她,會在意一個孩子嗎?”
寧跡唇角微微抿起,她沒聽到答案,但看著寧跡的神情,便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
她緩緩站起身,“寧師兄,你曾經說過,我和蕭笙的性格很像,如果是我,我不會原諒你,同樣也不會原諒牧之寒。”
蕭笙對寧跡的恨,是對愛人的失望和絕望,演變成一種恨意,一種膽怯。可牧之寒不一樣,即便他救了她,卻也掩蓋不了他曾經做過的事,他也是殺死那個孩子的凶手之一,那是刻骨銘心咬牙切齒的恨,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