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不肯吃?”易皓看著仆人手上端著的吃食,分明分毫未動,不由得皺了皺眉。

仆婦搖搖頭,弓著身子答道:“就今兒洗了個澡,到現在還未用進食呢。”

“給我吧。”易皓接過托盤,推開房門就看見一身素衣的江樂靠在床頭,看見他了也不理,神色冷淡的能結出霜。

可那張臉……

易皓呼吸一室,昨日江樂麵上豔麗,多有色彩,不便親吻,所以即便勾人得很,他也不曾去碰。

如今已經洗淨,他才發現這人當真擔得起傾國傾城,國色天香。

黑發及腰,膚白如雪,眼瞳極黑,唇色是很淡的櫻花色,身段輕盈柔韌,是極好的身姿。

抓著被子的手指骨節分明,根根纖長,連腳趾都可愛的讓人想要珍藏。

這人偏偏不知自己多誘人,氣質清冷高潔,靠著床頭背脊都是直的,身子卻單薄的要命。

當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易皓俊朗的臉上勾出笑容,一點點向著江樂靠近,“看我撿到了個什麼寶貝。”

江樂深吸一口氣,將心裏的委屈與疼痛咽下,再睜眼已是一派清明,“放我走。”

“嗯?”易皓像是聽了什麼笑話,噗笑一聲再道:“進了我易府的人,可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

江樂揚起纖細的雪頸,明豔的慘淡一笑:“那便麻煩少帥高抬貴手送我一程。”

易皓掐住江樂的脖頸,心中突然泛起一陣無名火。

他心中隱隱:“你就真那麼想死?”

江樂周身氣質清高冷傲,那雙很美的眼睛裏麵寒光一片。

不再多說一句,卻讓易皓知道,他真的是一心求死。

易皓嘴唇動了動,火氣燒的他心慌意亂,嘴角不認輸的揚了揚,“你想得美。”

江樂周身瞬間一片灰敗,像是枯萎的嬌花,再也不能高昂於枝頭。

易皓語塞,什麼都說不出,鬆開江樂的脖子。

看著雪頸上的紅痕,抿唇,一言不發。

江樂小小的身子慢慢縮到一塊,緊緊的抱住膝蓋,無聲的哭了起來。

“少帥既毀了我棲身的梨園,現下又奪了我的身子。許程無處可去,無顏苟活,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江樂哭的好不讓人心碎,紅眼角通紅,偏偏一身清冷的氣質。

他撕心裂肺的吼道:“現在你居然連死的權利都要剝奪嗎?!”

易皓心尖一緊,莫名惶恐看到他這樣。

將江樂掰過來,易皓按著他的肩膀,森寒的瞳孔將微小柔情遮擋,隻餘冰冷的脅迫:

“你別想死!我這少帥府上有整個北平最好的醫生和醫藥器械,你就算踏進鬼門關,我也會把你拉回來!

別想著死也別想逃,乖乖的留在這裏。不然……”

易皓勾起唇角冷笑,黑目滲出入骨寒意:“你那梨園還剩多少個我就殺多少個!給你陪葬!”

江樂可可憐憐的,被嚇得眼淚都不敢流,眼角通紅的直愣愣瞪著一雙鳳目看他。

易皓溫和笑了笑,將江樂攬到懷裏,拍了拍纖薄的肩頭,柔情萬分的說道:“隻要你乖乖的,我保證剩下那些人,一點事都沒有。”

江樂不敢動,瞪著眼睛流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可憐又可愛的模樣,讓易皓泛起心疼。

抬手擦去他眼角一顆淚珠,半協半就的哄騙道:“我既奪了你的身子,我就是你男人,你丈夫,你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