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過一位來自古老國土的旅客,
他說:有一雙巨大的石足,沒有身軀,
矗立在沙漠……近旁的黃沙半露著
一副破碎殘缺的麵孔,它眉峰緊蹙,
嘴唇起皺,統帥萬方,鄙夷一切的神色。
表明雕刻師對這類情欲曾經深有感受,
它們,由於留痕在這無生命的物體上,
竟比孕育了它們的心,仿造過它們的手,
都存活得更長更久:在台座上石足下,
有這樣的字跡依稀可讀:
“吾乃萬王之王奧茲曼迪亞斯,看看我的業績吧,
縱然是一世之雄,也必定會頹然而絕望!”
殘骸的四周,此外再沒有留下什麼,
寂寞、荒涼,無邊的平沙伸向遠方。
——雪萊
阿特拉克他為我讀著詩,盡管自己對詩並不是很了解,但依然聽的非常起勁。
他用寵溺的眼神看著躺在他身上的我。
躺在陰涼的樹蔭下,感受著夏日的氣息,風吹起泥土的芬芳,伴隨著草地的翠亮,一同來到我的腦海中央。
阿特拉克放下書,低下頭仔細的觀察著我。
就像是往常一樣的目光,讓人感到安心和舒暢。
「羽已經十歲了。」
「嗯,我已經十歲了。」
「真快啊,已經四年了。」
「但是我還是想不起來些什麼。」
「沒事的,會慢慢想起來的。」
阿特拉克溫柔地摸著我的臉,我也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臉。
撐起被陰涼的風著的,已經略有睡意的身體。我坐到他的懷裏。
依稀可見,有幾位別人家的孩子,在那片草原上嬉戲玩耍。自己卻因為身體問題,不能去劇烈的運動,略有些悲哀的感覺。
卻也知足了,因為相對的,我的身體能夠非常輕鬆的去學習魔術。
魔術使們,是這個世界上非常不可思議的人。他們能夠使用自然的力量,來完成各式各樣的常人難以完成的事情。
「魔術是這個世界最美妙的存在之一。」
阿特拉克曾經說道。
可悲的是,魔術使正在減少,從一百年前的幾千人,減少到如今的不足兩百人,似乎是預示著魔術終將消逝在曆史的洪流中。
而阿特拉克表示,或許我們這一代魔術使便是最後了。
自己成為魔術使的原因,大抵最開始隻是好奇而已,而現在卻是因為對魔術和阿特拉克的崇拜,想著以後也要成為像阿特拉克一樣厲害的魔術使,便埋頭苦幹了。
阿特拉克在聽了我的想法後隻是笑了笑,以為他是在嘲笑我,便耍起了脾氣。
「也許,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夢想吧?」
他如此說道。不知為何是疑問的語氣,但聽到他說這是個不錯的夢想,自己也就高興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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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阿特拉克的相遇是在我六歲那會兒。
我是腦袋一片空空的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餘光看見的是廢墟和那些不認識的人的屍體。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經曆了什麼,反正就是在那裏了。
那時的阿特拉克彎下腰朝我伸出手,而我也就牽了上去,沒有絲毫的顧慮,但也是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興許自己是失憶了,我是不記得那之前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名字……
我是什麼都不記得的,現在自己的名字也是阿特拉克給我取的。
鳩山羽。
這是我的名字了,阿特拉克應該是認識我的父母的,因此用他們的姓給我取了名字。
我從那時候就開始跟著阿特拉克住了,他像是教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一樣,細心的給我介紹這個世界。
他教會了我寫字、畫畫、語言等方麵知識,也教會了我如何去拜托『小家夥們』來使用魔術。
雖然是六歲了,但像是個三歲小孩一樣的我在同齡人眼中是個異類。
有時候和自己住的比較近的人家的孩子會欺負我,盡管他們比我要小,但是懂的卻是比我多。
或許在他們的眼中我是一個傻子一樣的角色,但是我對此並無所謂,在我的世界裏隻要阿特拉克對我好那就可以了。
他是我唯一能夠依靠的人、最重要的人,我的生命中也就隻有他了,我眼前的世界都是由他所構造的。
自己對於阿特拉克有著無比厚重的感情,亦是恩情和其他。
對於他為我做的一切,小小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報答,隻是努力的學著他所教我的知識,讓他因為我的成長而開心。
每次看到他開心,總比自己開心要來的高興。
阿特拉克的脾氣也是非常好的,就算是我犯錯了也不會對我發火,隻是溫柔的告訴我自己做了錯事。
我從來沒有見過阿特拉克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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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的原因,我是沒什麼朋友的,孩子們不喜歡和我玩,況且家附近的同齡人是非常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