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宇...澤宇......兒子...兒子啊......兒子你醒醒,別嚇媽媽...嗚嗚嗚~~~。”
秦省某十八線小縣城下轄的落後城鎮醫院中,一間空間擁擠的單人病房內,一名渾身纏滿繃帶的男子躺在病床上,模樣看著很是淒慘。
病床邊上趴著一位長發微卷、身著白色雪紡衫,略顯風韻的女人。
她此時正握著病床上男子那隻血紅滲透繃帶的左手,憔悴的麵容上雙眼紅腫。
病床外側的凳子上,一名赤裸著上半身的中年男子緊抿雙唇坐在那裏,他消瘦的臉頰顯得鼻子很是高挺,整體五官看上去很有立體感。
此時中年男子微低著頭,那被繃帶遮擋大半的雙眼充斥著血絲,牢牢盯著病床上的男子,胸口處已幹涸的血漬覆蓋在龍頭紋身上,顯得很是猙獰。
而此刻病床上的男子雙眼閉著,但眉頭凝在一起,似乎很是痛苦。
......
我似乎做了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那個我逃課、打架、早戀、欺負同學...幾乎所有學渣該做的,可真是一樣沒落下。
為此,學校沒少喊家長。
甚至有幸參加過周一升旗儀式上的全校檢討,那會感覺自己可真牛逼。
直到參加完高考後,我厭煩父母整天的絮絮叨叨,獨自坐上火車前往離家1800公裏外的江省讀大學。
大學生活確實如我所料那般快樂、自由。
上課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和舍友一起逃課出去打遊戲。
有時候看到其他長得好看的姑娘就去瘋狂追求。
這時候不懂什麼是愛情,仗著自己高大身材和有點痞帥氣的長相,接二連三地換女友。
這讓我也成為了那別人口中的渣男。
就在我為這生活快樂萬萬歲時,等待我的卻是現實那響亮的巴掌抽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畢業後,由於學曆太過普通又不太懂專業內容,於是便隻能進廠打螺絲被剝削著、飯店做服務員被吆喝地團團轉。
最終幾經流浪到了滬市,期待著在這座國際化大都市機會多一些,隻要肯努力,總是能在這座大都市裏能出人頭地。
那會兒的我總期待著有好運能來光臨下,以為隻要再努力一下就可以撥開雲霧見青天了,所以跟家裏的聯係幾乎快要斷絕。
老家那邊的親戚、朋友都知道我在大城市工作,想來應該像電視劇裏麵演的那種:
身穿得體西裝,出入高端寫字樓,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那種比較體麵的。
而實際的自己呢,每天為了幾兩碎銀幾乎快要愁光了頭發。
“晚上想著千條路,天亮之後走原路”。
現實並不會因為你的悲歡而做任何改變,能做為變數的,隻有你自己。
忙完一整天工作回到家躺在床上思緒萬千都會感慨萬千,為什麼生活如此不公,付出那麼多卻得不到命運的恩寵。
於是,我終於下定決心掏出辛苦攢下的本金,想做做小生意吧。
卻不料生意剛開始,就直接被騙的底褲都沒了。
但我這人比較倔,不肯低頭服輸,從哪裏跌倒就爬起來繼續跌倒。
於是召集了一群在這邊認識的,經常在一起喝酒打牌、聊天、感情深厚的所謂“兄弟們”去討債。
最終,因尋釁滋事被抓進去吃大鍋飯。
真好,沒錢吃飯了,鐵窗飯就迎麵砸到我手裏。
躲都躲不過的那種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