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腦袋,莊天開始環顧四周。抬頭望去,在右手邊,靠窗處,有著一個辦公桌,上麵還放著一疊的書。最上麵一本,是黃色的封麵,上書兩大字:代數;下麵一本比較大,位於上方的兩個字莊天也看的清楚:英語(第三冊,下)!
晃晃腦袋一扭頭,床頭兩張林誌穎和COCO李玟的大海報印入眼簾。
2011年李玟和林誌穎還流行麼?扯的吧?
經曆過若幹人生階段的莊天似乎是對自己目前的處境又了一點明悟,他的嘴角悄悄的翹起。
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上身穿著的,是一件大大的黃綠色條紋夏季T恤,下身穿著一件大大的西瓜褲。伸手摸了一把頭發,有些長,淩亂的頭發還是很清晰的可以感覺到那被刻意分開的三七線。而鼻梁上輕鬆無比,沒有惱人的鏡框,沒有模糊的鏡片,眼前一片清明。
精神一陣恍惚,前前後後的反差讓莊天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在這刹那,腦子裏突然的湧出了無數的記憶——童年,國小,然後是父母的去世,接著自己和外婆一起生活,然後是外婆的去世,然後是在舅翁的資助下讀完了國中,高中,然後便是宅男,混社會,再然後是**,賭場,被追殺,自己的報複,然後是在罕見的雨天裏遇見了一群打架的混混——最後,畫麵定格在那鋪麵而來的黑色觸手和璀璨的紫光!!
向來神經無比粗大經過了網絡文學嚴重熏陶想象力無比豐富的莊天一個筋鬥跳了起來,重生了?老子我重生了?
重生了?真的重生了?莊天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震驚的不知所以,不自覺的在原地繞著圈圈,真的重生了?是的,重生了!要不這個早被自己買了的家怎麼會如此明晰的出現在眼前?家具,擺放,裝飾,一樣不差,若非如此,那怎麼解釋早已被自己燒了的家具會再次出現?就連自己小時候拿刀刻的那個別扭的小頭像都在?我重生了,那麼媽媽呢?爸爸呢?他們在那兒?時間,對了,是時間!現在是什麼時候?
迫不及待的拉開房門,莊天衝進了客廳,幾乎是慣性的向著左牆上看去,一張山水掛曆出現在視線之中,1999年7月。
九九年?七月?!
晚了,還是晚了。莊天頹然的倒在了地上,無比哀傷的揉了揉太陽穴:九六年爸媽的工廠破產,隔年之後爸媽就外出做生意了,而之後……因為生意糾紛的關係,父母在外被人殺害,時間就是在九八年的十月!然後自己就隨著外婆生活,然而在一年之後,外婆也因過度哀傷而逝世,而再之後,自己應該是在舅翁的資助下讀著高中,然後高考落榜,在家裏當了好幾年的宅男……
想到這裏,向來以神經粗大沒心沒肺出名的莊天的淚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操你老天!!既然要重生,為什麼不讓我再見見我的老爸老媽啊!!!”
不過,早已經曆過的悲傷再次經曆就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
或許這又是一個夢呢?在一陣痛哭過後,莊天懷抱著萬分的期望,撥通了早已烙刻在記憶深處的電話號碼。
“喂,請問你找誰?”電話接通了,話筒中傳來一陣甜糯的嗓音。
“……”
“喂?誰啊?怎麼不說話??有人嗎??”
“小……惠萍,是我。”莊天抽了兩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輕輕說著。
“恩?是小天?”
“是,是我,我是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