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為什麼?”白離顫抖著,用憤怒和質問的眼神看著阿木,似乎是想要得到答案。忽地又黯淡下去。
為什麼很重要嗎?阿木已經挾持了他的媽媽,從這一刻開始,他和阿木就是仇人。
“因為,食物。”阿木像看笑話一樣看著白離,此刻的白離就像撲克牌裏的大小王。
他從來,就沒把白離當朋友。至於以前為什麼逢場作戲,隻是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毀掉白離的機會。
現在,他等到了。
“把手上的鐵棍丟了,不然,我可怕我的右手不小心抖一下呢。”阿木用嘲弄的語氣說道,說著,還把右手的菜刀在白母的頸前晃來晃去。月光照在菜刀上,反射到牆壁上動來動去。
白離看到阿木的動作,緊張的額頭上直冒冷汗,隻好把鐵棒朝地上一丟,鐵棒落在地上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抖動著,一陣子才停。鐵阿木的笑意則更甚。
他一隻手挽著白母緩緩走來,白離還以為阿木要把母親還給他。可是頃刻間阿木握緊了菜刀,用力一揮,刀芒一閃,白離的腿部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頓時血流不止。
阿木之所以挾持白母,就是因為知道瘦小的自己打不過白離。甚至可能連白母都打不過,所以才趁月黑風高的時候下手。
從一開始,他就想著靠白母來威脅白離,然後趁機偷襲了。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腿部重傷的白離趴在地上,想要拿到鐵棒和阿木戰鬥,阿木的笑聲卻是愈來愈猖狂。
“白離,你也有今天啊。像條狗一樣。”阿木看著趴著的白離,在白離快要拿到鐵棒的時候,又將鐵棒踢的更遠了。
“生氣嗎?憤怒嗎?無助嗎?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優秀啊,讀書時候你是第一,女生們都是圍著你轉,畢業工作了你還是第一,同事們也都圍著你轉。我真的很嫉妒你啊,後來那樣靠近你,就是想要毀掉你,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吧?”阿木突然咆哮道,語氣帶著嘲弄的意味,連握菜刀的手都有些顫抖。
他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
從幼兒園入學的時候,他就開始嫉妒白離了。
憑什麼大家都喜歡他?憑什麼總是他?
在他的光芒照耀下,自己總是顯得黯淡。
最開始自己接觸他,還不是為了毀掉他。
“哦,那個背景板啊。”“襯紅花的綠葉唄”“隻是個跟屁蟲罷了。”人們這樣議論著。
後來自己接近他,就是為了毀掉他。
自己喜歡的女生,喜歡白離。在阿木眼中,就是白離搶走了她。
大家目光的交彙點,老師家長們欣賞的眼神,本來都會聚集在自己身上,如果沒有白離這家夥的話。
無數個夜晚裏,阿木想起白離,都會不由自主的攥緊拳頭,修長的指甲鑽破了大拇指,殷紅的血沿著大拇指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流。
阿木一腳踩在趴著的白離的背上,更加速了白離腿部的血液流失。
阿木拿著刀,在白母的脖子上輕劃了一刀。
“不,不要”白離的眼球顫抖著,可是他越是喊著不要,阿木就越興奮。
一刀,兩刀,三刀……
四刀!阿木的第四刀直接插進了白母的心髒,頃刻間l血如泉水噴湧而出。不一會兒,白母便斷了氣,再也沒有生機。
自責和悲傷在白離的大腦裏盤旋播種,以極快的速度生長蔓延著,隨著腿部血液的流失,白離的意識也愈發模糊,看不清身邊的景象,隻能依稀感覺到阿木在分屍自己,意識在消散,就連被分屍的痛楚都感受不到了。
從沉重的回憶中緩過來,白離的眉間隱隱能讓人感受到一股狠厲感。額頭上青絲般的血管湧動著,回憶裏被重傷的腿不停顫抖著。盡管那條腿現在還沒有受傷。但刻骨銘心的痛白離無法忘記。
回憶起前世記憶,白離就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一般。與噩夢不同的是,回憶裏的事情,都是真切發生過的。母親阿木殺死是真的,自己被阿木分屍也是真的。隨著腿部失血過多導致的意識逐漸模糊同樣是真的。
白離攥緊拳頭往牆壁一揮,牆上留下一個深深的痕跡。
他恨,恨阿木這樣對他,這樣對他母親。
他恨,恨自己如此愚蠢,這麼多年都沒發現阿木的真麵目。
如果他早點識破,母親是不是就不會?
幸好,他重生了。重生到了那天。
咚咚!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又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