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0的鍾聲中,婚禮儀式終於開始。
墨黔獨自站在宴會廳中心位置。他被一圈藍色玫瑰簇擁著,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他緊張的吞咽一口口水,但眼睛始終緊盯著旋轉樓梯的方向。
再過一會兒,她會穿著婚紗,捧著捧花,從樓梯的起點向他走來。
這種感覺很微妙,甚至不知該如何形容。
忽然,樓上的木製大門動了一下。
他看見傭人把門推開的手,黑色的男士皮鞋,以及一隻鑲著細鑽的淺藍色高跟鞋。
這一瞬間,他感覺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餐具的碰撞聲、人們的說話聲、舒緩的樂聲全都消失不見。
唯獨那鞋底觸碰地板發出的“噠噠”聲清晰的在他腦海中播放著。
慢慢的,她扶著冷濘的手走下樓梯,來到紅毯上。
她一步步靠近自己,墨黔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那雙如寶石般明亮的眼睛,正透過輕薄的頭紗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
冷洝的左腳輕微的抖動幾下,但很快穩住。
不得不說,婚紗穿起來並不好受。盡管麵料舒適,但裙擺的重量讓她走路變得有些困難。
好幾斤壓在她腰上,讓她隻想早些結束把衣服脫下來。
眼前的男人直挺挺的站著,乍一看是個清風明月的世家公子,但那緊張的表情和額上的點點汗珠早已出賣他。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這八個字瞬間出現在冷洝腦子裏。
無聊。
終於,她走到墨黔身旁,並且冷濘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墨黔的手很暖,反倒把她手的溫度襯的冰涼冰涼。
他雙眼睜大,驚訝於手中那冰涼的溫度,但到底沒說什麼。
接下來就是順理成章的接吻。
冷濘見形勢不對,就站的遠了些。
冷洝麵上沒什麼表情,坦然的接受這件事。
可墨黔有些窘迫,他湊上去不是,原地站著不動也不是。
最後,他隻能用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通知一聲:“我不會真的親你的,放心。”
“嗯。”
墨黔的湊上去,在快要靠近冷洝的臉時迅速別開頭。
明明沒有碰到嘴唇,但他的耳朵和臉還是紅了。他不敢看冷洝的眼睛,有些害羞的看向別處。
接下來的步驟就是敬酒閑聊講客套話,冷洝自然的挽著墨黔的手在人群中穿梭著。
婚宴就在這流水賬中過去。
一人表情淡然的從更衣室出來,另一人在更衣室裏不停轉圈圈緩解臉上的紅暈。
現在,已是晚上十點多。
四月的晚上還有些涼,冷洝坐在奔馳的副駕上看手機。
駕駛座上的墨黔依舊一臉緊張,仿佛下一秒就要撞上欄杆。
是的,開車的不是她,回的也不是她的房子。
按照傳統,結婚的夫妻自然是要住在一個屋子裏。而且以海城這邊的習俗,一般是女方搬到男方家住。
這對冷洝而言也算是件好事,她不希望她的房子被外人踏入。
至於和一個不熟的人住一起,她並不是很在意。畢竟她常常奔走在外,“家”於她而言隻是個休息的地點。
不知怎麼的,今晚的紅綠燈格外不配合,一路上被卡了無數次。
這讓車內的氣氛更加奇怪。
“如果你想的的話,”墨黔忽然道,“我可以給你訂個酒店。”
墨黔的房子她看過。一共三個臥室,主臥、次臥和客臥。當然,她的行李箱已經呆在次臥裏了。
“不用了。”
難熬得時間終於過去,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小別墅的大門。
墨黔領著冷洝在餐桌上坐下,兩人麵前擺著一盤鳳梨酥。
表麵金黃,看起來就很好吃。
“這麼一天下來累了吧?睡前吃點東西?”墨黔把盤子推到冷洝麵前,然後自顧自拿起一塊鳳梨酥開始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