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不願去承認,但在過去五年裏,李久安曾無數次想起祁星言。
在無數邊關深秋夜裏與風聲相伴時,在他幾次在戰場上命懸一線時。
如今這個人就這麼出現在他麵前,環著他的腰,毫無防備的,睡得很沉。
李久安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臉,生不起一點繾綣的心思,伸手毫不客氣地把人推開。
祁星言直接從床邊摔了下去,肉體碰到地麵發出嘭的一聲,他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幽怨地看著李久安,“大清早的,你是要弑夫嗎?”
李久安從容地起身穿上衣服,“昨夜就跟你說過,這是我的床,是你自己逾矩。”
祁星言專注地看著他穿衣服,赤裸裸的目光掃過他裸露的胸膛和腰腹,那眼神帶著鉤子似的,好像恨不得從他身上刮下一層血肉。
李久安不緊不慢地掩上裏衣,遮住那蜜色的肌膚,又套上外衣,穿戴整齊後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對祁星言下了逐客令:“小七一會要過來,你該走了。”
若是讓人看到,太子殿下清晨衣衫不整的出現在他房裏,恐怕又要浪費一番口舌解釋,雖然小七不會出去亂說,但終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七,你身邊跟的那個小侍衛?為什麼不能讓他看到?”祁星言挑眉,“難不成他是你養的小情兒?”
麵對祁星言的猜疑,李久安隻覺得可笑,他略帶挑釁的開口道:“我這種日後要娶妻生子,安穩過日子的人,自然比不過太子殿下風流倜儻,情兒遍布整個後宮。”
祁星言眉宇間霎時染上了幾分戾氣,他上前將手撐在李久安身後的牆壁上,把他整個人都困在懷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眸子透出駭人的猩紅,“說到底,你就是嫌棄我不是女人,不能替你生孩子是不是?!”
李久安想不通祁星言為何會忽然揪住這點。
他若是嫌棄,當年知道祁星言是男子之後,就應該躲得遠遠的,又怎會一如既往地悉心照料幾乎寸步不離?
“祁星言,你應該清楚這不是重點,你我二人早就該再無瓜葛!”
“一定是這樣的……”祁星言好像沒有聽進他的話,自顧自的喃喃低語:“當初若是有個孩子,你便不會走了。”
李久安感覺祁星言簡直瘋魔了,兩個男人怎麼會有子嗣,他想把人推開,手卻被抓住了。
祁星言伏在他耳邊,用接近魅惑的低語:“安哥哥,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滾出去,別在我這裏發瘋!”
李久安剛說完,一個飽含侵略性的吻便落了下來,祁星言霸道地掃過他每一寸唇舌,堵住了他還未說出口的話。
這個吻逐漸帶上了些血腥。
待祁星言將李久安鬆開,他的唇已被咬破,血珠一滴一滴地向外冒。
李久安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打在了祁星言臉上,怒道:“發春了就滾去別處,別再來拿我消遣!”
祁星言眼底的猩紅褪了些許,他似乎是很傷心地、難以置信地開口:“哥哥,你從前從來不打我的……”
“今日我還要去見父皇,臉上不能有傷的……”
看著麵前人的臉逐漸腫脹起來,李久安打人的手輕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