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休的時候,陳期掃落葉回來了。
他拿著畚鬥和掃帚,走到哪裏周圍的學生都避之不及,仿佛他身上帶著什麼臭味。
其實陳期身上什麼味道都沒有,他家裏雖然窮,但每天都會洗澡換衣服,所有的衣服都被洗得很舊很薄,越發窮酸。
“哎呀,看你這灰頭土臉的樣子,離我們遠點,別把我新買的裙子搞髒了。”兩個女生嫌棄地說。
許舟映聽見了,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她罵陳期,可以,畢竟她不是真心的,任務所逼。
但是別人罵陳期,不行,這是在羞辱他人。
她許舟映就是這麼雙標。
許舟映一拍課桌:“吵什麼吵!沒看見我要午睡了。”
“對不起,舟映姐。”女生唯唯諾諾地小步跑開了,也不敢再擋在路中間。
“看什麼看?還有你。”許舟映毫不客氣地對陳期說,“你也別擋著我,滾去把掃把放好。”
說完,她倒頭就睡,昨晚光去打遊戲了,困死。一看到家裏有超大沉浸式顯示屏,許舟映就沒忍住。
她一下子就睡著了,不知道陳期仍站在原地沒動,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舟舟的頭發,好漂亮,每一根都在發光。
舟舟的香味,好勾人。
舟舟……好想得到。
陳期一直都,深深地迷戀著這個趾高氣昂的女孩。
但他從出生開始就下水道的一隻人人喊打的老鼠,許舟映卻是活在明媚和鮮花裏的大小姐。
他們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不應該靠近她,否則隻會生出更多,更多的罪孽。
陳期的手插在褲兜裏,緊緊攥緊,手心裏是一朵鮮紅的薔薇花,他在花園裏摘的。
薔薇的刺把他的手心紮破,陳期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繼續用力攥緊,花瓣一片一片被碾碎,蹂躪出汁液。
陳期知道自己又搞髒了一條褲子。
許舟映睡了好長一覺,夢裏一點也不安穩,一直在被喪屍追,導致她睜眼的時候,渾身都酸痛極了。
她伸了一個懶腰,露出纖細腰身,白得晃眼。
正在上課的老師看見了她,溫柔地說:“舟映,你身體不舒服的話就請假回家吧。”
許舟映看了一下時間,自己竟然睡到了下午第二節課。
她一轉頭,看到教室外的走廊上,站著陳期。
男主怎麼又被罰站了?
許舟映震驚了一下,老師解釋說:“陳期沒有做昨天的作業,所以在外麵罰站。”
許舟映想起來了,她昨天應該是搶走了陳期的書包,把裏麵的東西一股腦都倒垃圾桶了,自然也包括作業本。
許舟映一下子站起身,懶散道:“老師,我作業也沒寫,我也去罰站。”
“誒你不用——”
老師話還沒說完,許舟映就走到了教室外麵,陳期看到她,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準看我。”許舟映站在他旁邊,靠著窗戶,“我肩膀睡麻了,站著鬆鬆筋骨。”
陳期沒吭聲,兩個人並排站著。
站了不到三分鍾,許舟映就不耐煩道:“好熱啊,我要去買冰淇淋,你,跟著我去拎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