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血法王都後摩格修斯帶著杜子恭回到朝堂之上。

“杜子恭。”

“臣在。”杜子恭恭敬應道:“王上喚卑臣何事?”

摩格修斯看著杜子恭佝僂的身軀沉默一會兒後淡淡地說道:“替吾下最後一道王旨吧。”

“是。”

……

杜子恭緩步走出朝堂用盡平生力氣對著外麵跪等的大臣們喊道:“王上有旨!從今日起,血法王都正式更名‘征前黑影閃動,聽得“噗通”一聲栽倒在了殿堂前。

彌留之際,他回憶起了自己身為臣子的一生。

他第一次見到摩格修斯的時候,還隻是個六品小官,那時摩格修斯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後來,先後擔任禮,兵兩部侍郎,走進朝堂議事。

記得有一天……

“哼!”摩格修斯一把將手中的奏折摔倒地上罵道:“本王問汝等如何金榜題名,汝等卻告訴本王刻苦讀書?如今寒冬將至,千家萬戶連度日的口糧都沒有,養的那群畜生皮包骨頭。吾讓爾等想想辦法,爾等卻告訴吾節省開支開倉濟民,以示本王慈懷無量!?若是國庫中還有一點糧食,本王還用得著汝等愚民!”

“我王息怒,臣有一計。”

那時的杜子恭站了出來說:“如今開支入不敷出,百姓貧苦,就算熬過了寒冬,開春若是大旱也將是寸草不生,牲畜不飼百姓無食,國力必定大損。”

摩格修斯目光冰冷:“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杜子恭深吸一口氣高聲道:“如今能做的便是以工代賑!朝堂出糧,百姓出力,大興水利,將冬日積雪存起,待來年開春融化後以備大旱!”

摩格修斯無聊地敲著王座問:“吾且問,如此巨大的工程,汝想從哪籌集糧草?”

杜子恭輕笑一聲,看向周圍的權貴大臣。

眾人:捏麻,有詐。

果不其然,隻聽杜子恭高聲道:“卑臣願供出七成家產,助我國渡過難關!”

摩格修斯聽見此語眼眸發亮。

杜子恭或許沒有多少,但那些權貴還能沒有嗎?既能幫王都渡過難關,又能削弱那些權貴的底蘊。杜子恭這一計可以說是說到摩格修斯的心坎上去了。

“好。”摩格修斯點頭道:“那便按杜卿說的去辦。”

“是……”

“嗯?”

“是!”

“嗯。退下吧。”

事後,摩格修斯留下了杜子恭一人商議到了半夜完善了各種事宜。

“嗬,本王早就想出此計,隻可惜除了汝外,竟無一人敢說!”摩格修斯裝作氣憤的樣子掩飾著自己一竅不通的尷尬。

杜子恭微微一笑恭敬道:“我王英明神武,其實我等愚民可以參透的。卑臣不過碰巧罷了。”

……

王啊,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哪怕是遇見自己都想不出來的事情,也都要裝出一副——吾早已想到,不過是給汝等一個機會罷了的樣子。有時候明明很孤單,還要擺出一副——魔神豈是爾等凡民可以接近的樣子。

就算是生了悶氣,也是一聲不吭地跑出來散心,而不是濫殺大臣。

血王從來都不是一個昏君,他或許是用嚴刑酷法約束臣民的暴君,但杜子恭依舊能從那冰冷的軀殼下感受到一顆試圖變得溫暖的心。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如今強敵環伺魔神逐鹿,而這是臣最後一次為您效忠了,快點長大吧,我們的王。

“願我王…萬歲,萬壽…無疆。”

杜子恭彌留之際歌頌著摩格修斯,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但是他想這麼做。

“……”

“王。”兩個大臣查看了杜子恭的情況顫顫巍巍地說:“杜宰相他…死了。”

“死了?”摩格修斯坐在血色王座上的身軀不覺挺直了幾分:“怎麼死了?”

“杜宰相他年老體衰氣血已盡,衰老而亡實乃人世常情。”

摩格修斯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拄著頭,另一隻隨意地揮了揮說道:“埋了。”

“是!”一個大臣答命催促另一個人說:“快,去準備薪柴。”

“本王說的話汝等是聽不懂嗎!吾說過,埋了!”摩格修斯一手將扶手拍的粉碎怒吼道。隨後氣勢一掃而空,揉著眉心說:“命人準備個好棺材,留個全屍,埋了。還有,杜子恭可有子嗣?”

“並沒有。”大臣們膽戰心驚地回答道。

“無事了,退下吧。”

“是。”

摩格修斯看著遠處杜子恭衰老的臉,突然感到臉上有股異樣,伸出一根手指在眼瞼下一摸,便摸出了一抹水漬。

……

哭了?

摩格修斯眼瞳顫動。

他竟然因為一個凡人,哭了!

“哼……”摩格修斯發出一聲悶氣,半晌後才罵道:“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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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長期住宿,到暑假以後嚐試穩定更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