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小六是回春堂的一個大夫，中年男子，外貌普普通通，看著不太漂亮有點邋遢。平日裏最是擅長治療不孕不育，他和老木相依為命，還有串子和麻子兩個夥計。
這天玟小六出診回來，在路上高興了一路，“今天我左眼跳財，果然沒錯，兔子精生小兔子除了給我錢給送我一筐雞蛋，不錯不錯…哈哈哈！”
“哎喲，我去，什麼東西！”
小六被絆倒了，生氣地踹了一腳，那東西悶吭了一聲。
“我去，是人啊！”
小六好奇地蹲下來看，這人都快不能說是人了，渾身上下都是傷口，雖然他是大夫，但是這個人一看就給不了醫藥費，救了也是白救！
“清水鎮死的人我見的多了，就當我做做好事提前給你挖個坑埋了吧，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
玟小六人邋遢也不嫌髒，準備把那人拖著走，看他手裏還緊握著一朵白花不由笑出聲來。
“傻子傻子…”
小六把他拖了幾步，聽見一聲叮當，原來是那人破布一樣的衣服上掉下一個扣子，小六聽聲音就撿了起來。
想了想還是幹脆把他多拖了幾步，“麻子，串子，去燒水！”
串子麻子看他撿回來一個人都捏著鼻子過來了，“六哥，你說你撿回來一個乞丐幹嘛！還挺臭！”
老木也過來看了看，拿著燈，“串子廢話真多。”
被說了一句，串子隻好去燒水，麻子把那人翻了個身，扒了衣服，臉色不好地把臉扭過去，“六哥，這人還能救嗎？”
小六已經在拿著刀燒火，“看命！”
老木不多話去幫著串子燒水，幾個人把那人洗了一遍，都覺得從未見過如此慘的人，好多話都說不出了。
那人看不出本來的樣貌，身上不是刀傷就是鞭傷，還有燙傷，連骨頭許多都被打斷了，有穿洞的痕跡，簡直沒一塊肉是好的。
小六看著他們幾個一副要吐的樣子，幹脆讓他們都出去了，自己平靜地先把人身上的洞都縫合好，外傷塗上自己的藥。
唯一麻煩的是要割掉腐化的肉，一直到能看到好肉為止，他拿了個盆放旁邊，一邊割一邊歎氣。
縫合的時候聽見這人吭聲，顯然是醒了，小六強行按住他，“不要動，現在我要縫合，亂動出血就更多了。”
那人隻好忍著疼微顫，聽著小六平靜的聲音，“我是玟小六，回春堂的醫師，這裏是清水鎮。”
“你的傷很重，等傷口好的差不多我需要把你身上的骨頭重新打斷，這樣才能再長好，這些天要花不少錢，等你好了留下來打工還錢吧。”
病人很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脖子也被纏上了繃帶，手腳現在都動不了隻好眨了兩下眼睛。
玟小六滿意地笑道，“你看你除了打工還錢還能怎麼辦呢？傷的這樣仇家肯定不少，離開這裏還能去哪？”
小六出去吃飯了，幾個夥計過來看了兩眼，“我說你這人可得有良心啊，六哥給你花了不少藥膏，你千萬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