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願足足給自己洗了三遍澡。
等他收拾完之後,兩人戴著草帽打著傘,在村子裏亂逛。
“這裏,”季浮玉指著不知誰家從院子裏蔓延到牆頭上的桃子樹,“我見過這棵樹,就是這個位置。”
這個角度,她記得很清楚。
“我那次見到這棵樹的時候是十月份。”季浮玉又有些不確定,好看的眉毛都皺了起來,“隻是,我記得這家有人,這明顯看著就是廢棄院子。”
還是至少五年沒住人的廢棄院子。
A國人注重落葉歸根,一般不會把老家的房子荒廢。
“我不應該記錯啊......”
“溫時願,我們去繞到正門那裏看看,如果是我記憶中的樣子,門旁邊的牆上有刻字。”
溫時願撓撓頭,在心裏感慨巧合,A國的很多村子都很像,他一開始還以為季女士去的其他村子,現在連院子裏種的桃樹都對上了。
很大可能,季女士真的來過這裏。
這種猜想,讓溫時願心中抑製不住地升起激蕩,在他不知道的時間,早已和季女士處在同一空間。
隻是和她在同一座城市,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他連忙跟上季浮玉的腳步,“季女士,等等我啊——”
木質大門的鎖頭已經落了灰塵,看得出主人常年在外,季浮玉的目光一寸寸掃過,白色的牆壁上被用鉛筆寫了很多字。
長年累月的風雨侵蝕下,字跡變得模糊,很不好找。
“季女士,你在找什麼字,我和你一起找啊。”
雖不理解為什麼要把內容寫在原本幹淨的牆麵上,溫時願還是對這家主人的愛好表示了尊重理解。
“翡冷翠。字的高度和身高差不多。”
溫時願努力把眼睛瞪到最大,看得眼睛都酸澀了也沒要找到,他蹲下身休息,偶然一瞥,看到了寫得歪歪扭扭的三個字——翡令翠。
他驚喜道,“季女士,你快看,這是不是你要找的字?”
隻一眼,季浮玉就認出了。
“是。”
她懷念地摸上牆皮部分脫落的牆麵,手下的字跡已經被模糊一部分,還是不難認出最初寫的內容。
“溫時願,你還記不記得我在見南山的時候,跟你說吃過一個小姑娘家裏種的臍橙。”
“這裏就是她家,我來過這裏,‘翡冷翠’這三個字是我告訴她、她寫上去的。”
十年前,她19歲,那個15歲的小姑娘問她世界上最好的美術學院在哪裏,她說,翡冷翠。
翡冷翠是藝術之都,整個城市都充滿藝術氣息。
“季女士,這原來你是故人家裏啊,那現在你還跟那個女孩有聯係嗎?”
“沒有,我那位阿姨可能和她有聯係。”
猜想得到驗證,季浮玉已經滿足了,她催促道,“走吧,知道這些已經夠了。她那麼努力地追求夢想,一定已經揚名一方了。”
估計選擇定居國外了。
“季女士,你怎麼這麼篤定啊,她這麼很厲害嗎?”溫時願第一次見到季浮玉對一個人有這麼肯定的正麵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