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浮玉從車庫裏挑了一輛亮眼的火紅色跑車,和她今天的墨綠色吊帶長裙是絕配,但加上旁邊的鄉村風少年,有一種又土又潮的感覺。

像極了灰姑娘和她的惡毒後媽。

彩毛崽坐在副駕駛興奮地望來望去,一頭飄逸的彩毛都被吹得豎起來了還不願意縮回腦袋。

“季女士,你看,路邊的小粉花真好看。”此刻的溫時願像是第一次注意到路邊的花,完全忘記了這是他上學的必經之路。

“臭崽,我在開車呢,開車要注意安全。”季浮玉瞥了一眼路邊的花,“你知道那是什麼花嗎?”

彩毛崽撓撓頭,“粉色的花。”

他振振有詞,“這一定是剛種的花,前段時間我看還是橙色的花。”

所以,不是他的問題,是花換的太快了。

“這是西子煙雨,一種月季。春天開花是淺橙色,慢慢向粉色過渡,夏天氣溫升高後,花朵就會變成粉白色。”季浮玉一邊超車一邊回答。

“西子煙雨,名字還挺好聽。”彩毛崽一副受教了的模樣,興奮地看來看去。

在季浮玉連超五輛車之後,一旁的彩毛崽已經沒了剛才的興奮勁,緊緊扯著安全帶,聲音顫抖,“季女士,我們不急,現在還早。”

“那你們上學還挺晚啊,我看現在早高峰都要過了。”季浮玉是在M國上的高中,她不了解國內的上課時間,但聽說過國內的升學壓力。

溫時願尷尬地笑笑,沒有說這個時候他的同學都已經開始上第二節課了。

季浮玉跟著導航來到學校附近的時候,聽到了震耳欲聾的跑操聲,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抬頭看了一眼太陽,確認自己沒聽錯。

“臭崽,那是你們隔壁學校嗎?怎麼上午在跑操?”

這合理嗎?

溫時願尷尬地都要複製出一座溫家老宅了,“不是,那就是我們學校。”

“那我們這是遲到了啊,路上你還說不急,要不然我們還能趕上。”季浮玉沒想到,第一天心血來潮來送溫時願上學,就遲到了。

“我們是上午第二節下課後跑操。”

言外之意,我們兩個正在吃飯的時候,別人已經坐在教室裏上課了。

“那今天還去上學嗎?”

課都上一半了,還有必要去嗎?

“去不去都行,反正我已經一個星期沒去過學校了。”溫時願無所謂,總歸沒人管他。

“嗯......那我在前麵掉頭。”季浮玉覺得這崽子的厭學很嚴重,接觸一段時間了解情況之再想辦法解決。

他這個年紀,就應該享受青春,尋三五好友,上岸一所喜歡的大學。

“臭崽,你們學校真土啊。”她以為溫時願的審美已經夠土了,然而,一山更比一山高。

季浮玉先注意到的是南城一中的七彩教學樓,赤橙黃綠青藍紫,一個不落,彩虹都沒它的顏色齊全。

“這個啊,每個年級是一棟不同顏色的教學樓,綠色的那棟是老師的辦公室,我現在在青樓,過段時間要去藍樓了。”溫時願不用看就知道季女士說的什麼,無非是那炸裂的教學樓。

“你在青樓?臭崽,你這語文水平去進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