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帝都,高樓寰宇,雕龍刻鳳,奢華無比。

飛龍盤旋的黃金龍椅上,冷豔女子頭戴龍冠,身穿金色龍袍,眉目俊秀冷淡,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鳳眸流轉,盯著殿中五體投體的男子。

“攝政王殿下隨先皇收複西南地區,又輔助先皇治理慶國有功,行如此大禮,朕當真是……受不得啊。”

皇帝嘴裏雖說受不得攝政王大禮,肢體卻愜意慵懶地斜靠在龍椅上,絲毫沒有要請他起身的意思。

攝政王低下的臉龐閃過一抹陰鷙,如果不是他大意輕敵,如今又如何能讓她坐上這龍椅。

自己又怎麼還是這宋氏的裙下之臣!

他一生追隨先帝宋翊戎馬一生,為他出謀劃策,剿滅敵軍,立下赫赫戰功。

不說智多如妖,也說看人的眼光十分毒辣從不失手,沒想到在宋昭身上栽了個大跟頭!

宋昭,先皇最小的公主,性格軟,開朗活潑,善良天真。

皇帝嬌寵,兄長疼愛,沒和親的公主們也都寵著她一個人。

更多的,是因為她對皇位沒有威脅,加上是位公主,母家實力不濟,皇子們以及妃嬪們也多餘對她下手。

可偏偏的,這個女人喪心病狂,在皇帝病倒那一刻開始,她謀劃多年的陰謀開始浮於水麵。

她將後宮的妃嬪一個一個弄死,因為她的性別和刻意塑造的性格,沒有人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她挑撥離間,她瓦解他們的同盟,她將昔日寵她愛她的皇兄皇姐們一個個送進了萬劫不複的地獄。

她將她的父皇毒殺於龍庭殿中。

她是唯一活下來的皇室正統,皇位順理成章的落在她身上。

他覺得這位公主性格軟弱好拿捏,自己為宋氏鞠躬盡瘁多年,這江山也該換人來坐了。

但是他敗了,還沒出攝政王府就被皇城軍和禦林軍以抓拿刺王殺駕的刺客為由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日為臣,終日為臣。”

攝政王幾乎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宋昭輕笑,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信,隻是一拂袖:“攝政王年事已高,朝堂事多,恰逢先皇葬儀,得攝政王操勞,讓朕得閑了解政務,攝政王辛苦了。

朕體恤攝政王身體過度勞累,讓內務府送上珍品補品,再給您放幾月的假休養,如何?”

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借著這個由頭把攝政王隔離朝堂,一點一點將他從政治中心剝離。

萬行政不答應便扣一個抗旨不尊,答應了以後便和朝堂無緣。

哪一個回答對他都十分不利。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是臣應該做的。陛下日理萬機還惦念臣的身體,臣惶恐!”

宋昭挑眉,懶得繼續和他虛與委蛇,隨便說幾句話膈應他,順便給打發了:“攝政王不愧是先皇的左膀右臂,不愧是朕的好臣子!若是在朕手上操勞過度,朕百年後也無顏麵對先皇,時辰不早了,攝政王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