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注意到,他捂的並不嚴實,江竹掰開男人的手,哭著說道:“爸爸,我不要爸爸媽媽離婚。”
江竹不懂離婚是什麼概念,但他莫名覺得離婚的話他就見不到爸爸或者媽媽了。
男人輕聲歎氣:“小竹,你去爺爺那待幾天好不好?”
眼淚從江竹肉嘟嘟的臉上劃過,他抽抽噎噎的:“我,我不要!”
男人抱起他,輕聲哄道:“小竹乖,聽話。”
江竹把頭埋在男人肩膀上,不停的抽咽。
男人輕聲安撫,把門鎖上。
江竹哭著哭著就哭累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爺爺家裏了。
“爸爸?媽媽?”
他臉上還有著淚痕,望著滿頭白發卻感覺依然健壯的老頭:“爺爺,我爸爸媽媽呢?”
老頭呲笑一聲:“我怎麼知道,把你扔這就走了,連點錢都不給我留下。”
他砸吧砸吧嘴,拿了瓶酒:“來,喝一口。”
江竹猛地搖頭:“爸爸說不能喝酒。”
老頭不屑道:“現在的小孩就是矯情,哪像我們那個時候,還要賺工分去養活一大家子人……”
他說起話來就喋喋不休,直到頭頂被揍了一拳。
“哎我,老婆子你做什麼?”
“你跟小孩說這些幹什麼?多少年前的事了都。”老婆子翻了個白眼,抱起江竹:“哎喲我的乖孫孫。”
“奶奶。”江竹甜甜的喊道。
她抱著江竹從床上起來,“奶奶,放我下來吧,我會走路的。”
老婆子笑眼盈盈放下江竹:“一會跟哥哥們去玩好不好?”
江竹輕輕點頭:“我知道了奶奶。”
她輕輕推了推江竹的背,白光閃過,到處是嘲笑的聲音。
“聽說了嗎?他媽媽是個賭鬼!”
“他沒有爸爸媽媽了,他是個孤兒!”
“咦,我爸爸說孤兒很髒的。”
江竹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他恍惚間看見了輕輕推他往前走的奶奶,站在他身前為他擋住那些流言蜚語。
她的身形慢慢佝僂。
“他爸爸是酒鬼誒!”
這句話像最後一把利刃,刺進她的身體,佝僂的身體倒下。
白光慢慢減弱,變成黑色包裹住他的身體。
一束光打下來,變成一隻手,江竹握住那隻手,那隻手十分溫暖,他十分享受這種溫暖,那隻手卻突然鬆開,爆裂開變成一灘血灑落在他的臉上。
江竹猛地驚醒,背後滿是冷汗,他坐起扶額,夢的內容醒來後就已經記不太清了,但他很清楚自己做了夢。
他輕微喘著氣,腦袋很暈,他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陽光透過樹葉進來,落在地上的陽光被樹葉遮去了大半。
冷水入喉,讓他清醒了半分。
心口酸脹,直覺告訴他是因為那個夢,但他完全想不起來他做了什麼夢。
門口傳來敲門聲,江竹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門口,門口適時傳來聲音:“小竹,是我。”
聲音粗獷,是趙莊。
江竹遲了一會才去開門:“剛剛在廁所,怎麼了?”
“準備一下,下午要去城堡參加伯爵夫人的舞會了,馬車已經停在樹屋下了,等會會先去城裏吃些東西,再去伯爵夫人的城堡。”
江竹輕輕點頭:“還有什麼事嗎?”
“把聖水賜予的衣服穿上,就沒有事了。”
江竹點頭,目送趙莊離開便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