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狂風大作,暴風雨傾刻將至,宮女太監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紛紛躲了起來,唯有那些站崗的錦衣衛,一臉的剛正與堅毅,毫無懼色的依舊站著一動不動。
禦書房,北宮辰與司馬無害看著雨從屋簷落下,原本寒著的臉竟然稍稍有了些許的放鬆。
“皇上有旨,請王爺,神醫進見。”上官朔依舊低頭,隻是言語上不再帶任何感**彩。
北宮辰大踏步上前,他已知皇上無病,也早料到了進宮的危機,隻是皇上是君他是臣,皇上是父親,他是兒子,他沒有違背的必要。
“辰兒,近來可好!”皇上從堆集如山的奏本中抬眸看向自己的兒子。
隻見他一身的明黃服,沒有任何的修飾與雕花,高大挺拔的身軀卻因為明黃色更加的出眾,特別是那雙集天下所有智慧於一體的眸子,清亮得讓人無法移開。
“兒臣很好,多謝父皇關心!隻是近來不知為何胸口常覺沉悶,渾身無力,不知是何故,連司馬神醫也查不出所以然。”北宮辰見父皇滿麵微笑,知道他果真如是這般交待過神醫,隻是司馬無害下不了手,想來自己的猜側果真不錯,父皇竟然要讓他死,心霎時好疼,疼得臉色盡變,豆大的汗珠直落,渾身便無法控製的顫抖。腦海裏,母妃死時絕望的眸光出現在麵前,他知道母妃想父皇,想見他最後一麵,可是父皇何其狠心,流連於溫柔鄉,哪裏管他們母子死活。那時北宮辰七歲,七歲開始,他討厭皇宮,更討厭父皇,可他沒想到,那個自己七歲後便不再理會他,由他自生自滅的父皇,今日傳他竟是想殺他。
“辰兒,辰兒!”皇上大呼,從禦書桌前站了起來,眸光嚴厲的看向一旁的司馬無害,可後者擔心北宮辰,手早搭上了北宮辰的脈博,十多年的等待,等來的竟是親身父親的殺手鏈,這樣的時候,任誰也無法接受,何況像北宮辰這樣一位從小沒有父愛的王爺。
“皇上,王爺隻怕不行了,可否容在下先行帶王爺離開。”司馬無害太清楚此刻的處景,皇上想殺北宮辰之心昭然可見,先是讓自己下毒,然後是宣進宮設下埋伏,隻是他不明白,他們必竟是父子,何苦互相殘殺,這裏邊必有不可知的秘密。
“辰兒!”皇上的手開始顫抖,朕真的不想,不想殺你,可你……唉!造化弄人啦!“退下吧!”此時此刻,皇上的心也疼了。
“慢!”一聲嬌吼,皇上娘娘身著金光閃閃的鳳衣進了來。“臣妾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可否聽臣妾一言。”
“講!”皇上的聲音很冷,像極討厭皇後,又無可奈何。
“皇上這是要放虎歸山。要知道放虎容易,禽虎難。”皇後娘娘看也不看早已暈過去的北宮辰,自顧自的說著。
“皇後。注意你的用詞。”皇上龍顏大怒,眸光直逼司馬無害,“還不快快退下。”
“是。微臣告退。”
司馬無害何其精明,北宮辰的暈迷全拜他一手製造,早在進皇宮前,他便打聽得一清二楚,今夜不僅皇上設下埋伏,皇後也設下了埋伏,如果倆班人都想北宮辰死,那他們哪還有活路。皇上與王爺是父子,話說父子連心,必是不會太狠,可皇後不同,她的目的太明顯,明顯得一定會讓皇上不滿她。利用好這點,今天的路便安全了。
路上,北宮辰還在暈迷,現在讓他醒來還過早,可外邊皇後娘娘的人早已虎視眈眈。
出了皇宮,要穿過三條街才能到王俯,可這時候,別說三條街坊,便是三步也是艱難,司馬無害武功再高,也抵不過皇宮內院三十六高手齊齊出動,一場惡戰必不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