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人拿武器圍著自然要低調,李晨攤開雙手,示意自己沒有任何惡意。
“把刀和弩弓都放在地上,動作慢一點!”又有人喝到。
“好的,沒問題,如果你們看的上這兩樣破爛,盡管拿去好了。”李晨慢慢從背後抽出斷刀,又從腰間解下斷了弦的軍用弩,隨便往地上一扔。
一個瘦弱的瘸腿青年這時從對麵搖擺著走過來,手中舉著一隻火把,撿起兩樣殘品看看,蒼白的臉上露出驚訝,打量著李晨說道:“全是好東西啊!你怎麼幹的,能用廢了!”
李晨無聲笑了笑,這個人看來以前也是個愛好者,眼光不錯,自己在舊世界可是化了大價錢的,能一眼看出成色,也對得起自己化出去的那些“廢紙”了。
“沒什麼,就和進化怪物過了兩招就廢了。”
青年眼睛又蹬大了許多,轉身邊走邊說道:“道長!是個“黑武士”啊!等級很高。你瞅瞅,刀和弩……”
“各位朋友!我這還有三個姑娘要救治,咱們有話等一會說怎麼樣,別耽誤了人家性命。”
李晨說完俯身下去準備給另外兩個少女喂藥。
這時對麵黑暗處走出一人,慢慢踱步到包圍圈前,跟前幾個人忙不迭給讓開路。
這人頭戴葛巾,身上是件淺黃色的法袍,腳上灰黑兩色布履,腰間玄色絲絛,幾縷長髯,四十歲左右年紀,在火把搖曳的光照下麵色沉靜安詳。
“道長!道長,你看看……”
瘸腿青年把手裏的斷刀和斷弦軍用弩呈給這人觀看。
略微打量一下,道長把刀拿在手中,右手食指微曲而後彈在刀麵上,“錚”的一聲,半截斷刀居然發出琴弦般的顫音,餘音繚繞許久。
“刀是不錯!在以前怕是得值個小幾萬,可惜在當下這個須臾間萬物爭霸的世界,就上不了台麵了。”
道長無喜無憂的沉靜說道,隨手將斷刀遞給瘸腿青年,而後做4了個手勢,包圍李晨的一群人就收起了各種武器。
道長向人群中一個中年人招招手:“徐大夫,你去幫幫忙吧。”
說完就踱步重新回到黑暗中。
那個被叫到的徐大夫快步來到李晨身前,略一觀察,就毫不客氣的把他撥拉到一邊。蹲下身子,借著幾個人打著的手電光和火把光頭也不抬吩咐著。
“把我的醫藥箱拿過來,創麵要清洗縫針,抗生素倒是還有很多,沒進化的普通人用了還是效果很好的。”
有人忙去拿醫藥箱,一個人又問到:“徐大夫,酒精眼看就沒了,怎麼辦?”
“不是跟“大搖擺”說過嗎?隨便找一株紫色的野菊花,把枝幹鋸個五六厘米下去,接一桶汁液就行,比酒精的消毒清洗效果還好,他沒和你們說嗎?”
那個瘸腿青年這時在一邊尷尬的撓撓頭,不好意思的向大家笑笑:“是我忘了,我已經準備了一桶,徐大夫,我現在去拿。”
瘸腿青年說完就急忙轉身去了,走得急,身子左右搖擺的幅度就大了很多。
李晨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心裏想是那個人起的外號啊,倒是貼切的很。
以徐大夫為首的眾人忙了好一陣,李晨才知道如果自己這個外行出手真要誤事,且不說那個直發女孩肋骨斷了兩根,就是另外兩人內髒也不同程度受傷,自己還覺得就是些皮外傷呐。
那個黃舞萍該死!
“找個地方把她們安置好吧。”
“找什麼地方!現在那不都是一樣,你就是把這些瘋了的植物都清理掉,用不了半天它們就全長回來了。”
“那就把這弄平整一點,再找幾條毯子鋪上蓋上。”
“動手動手,都搭把手,都快後半夜了,該休息了。”
“半夜個鬼啊,現在白天晚上有多大區別,啥時候不是黑乎乎的?你以為還是以前呢,睡覺起來你還上班去嗎?神經……”
吵鬧了一會,安頓完三個女孩,大家就都散了。
李晨這時已經大致摸清了這群人的情況,六十多個人,有十幾個是婦女和兒童,所謂的“黑武士”有十三人,按照大家探知到的生命場強度,大致分出等級,那個道士是二級,其餘“黑武士”都是一級。
沒人問李晨三個女孩是從哪來的,怎麼受的傷,李晨自然也沒去問他們這群人的詳細情況,諸如怎麼聚到一處,家人等等。
在這樣一個瞬息萬變的新世界裏,人類幾乎舊有的一切都在改變,以適應這個生機勃勃的恐怖世界。自然包括人的思想。
作為適應性極強的智慧生命,人們很自然的把人生目標和價值觀做了調整,這種調整是與生俱來的,雖然突兀無比,但又順暢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