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我叫聞人子瑜,是家裏的獨生女。我爸是A國首富,我媽是A國元帥的女兒。他倆是年幼相識,年少相知,成年相愛。於是我就在一個充滿愛的環境中長大。因為是家裏的獨生女,所以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所接受的教育也是最好的。在其他人眼中,我就是一個妥妥的瑪麗蘇文女主。或許是吧,家族中的許多人確實都很寵我,畢竟想要生出一個女兒是我們家族三輩子的期待。
在別人麵前總是威嚴莊重的元帥,在他的外孫女,也就是我麵前,就像個老頑童一樣。小時候總坐在他的膝上,聽外公講好多好多故事。他身上有很多傷疤,最嚴重的是背部的一道大口子,從左上肩膀直接貫穿整個後背,到右側腰結束。即使已經過去了五六十年,傷口依舊縱橫交錯,猙獰嚇人,不敢想象,在那樣一個戰火紛飛,醫療條件極度匱乏的情況下,外公到底吃了多大的苦,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在那一次幾乎要奪去他生命的受傷中,他遇見了我的外婆,一個高門貴戶家的小姐,因為想追尋自己的夢想,向舊社會宣戰,所以毅然決然的逃出那個大紅燈籠高高掛的封建家族,去到前線做了一名護士。
據我外婆的回憶,她剛見我外公的那一天,外公渾身都是血,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最嚴重的背部的傷口血肉向外翻,傷口很深。其他人都痛惜地說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應該活不下來了。畢竟他失血太多,而戰地上最缺的就是保存完好的血。外婆雖然心痛,卻也無可奈何。當擔架經過她身旁的時候,擔架上的小夥子眼睛都要被血糊的睜不開,但她還是看到了他努力想要睜開的眼睛和眼角邊晶瑩剔透的液體。嘴角微微扯動,似乎想用力說出些什麼,“救救我。。。拜托”恍惚間,外婆好像聽到了擔架上的小夥子微弱的嗓音,感知到了他強烈的求生欲。
當外公再次睜眼的時候,入目皆是一片白色,白色的房頂,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還有身邊這位身著白衣的漂亮小姐。
“我是在做夢嗎?”外公問。
“這裏是戰地醫院我是你的專屬護士元意。須玢士兵,你感覺怎麼樣?”
因為受了極其嚴重的傷,所以外公在戰地醫院休養了兩月之久。在這期間,他和外婆的交情也越來越深。他佩服這位敢於向封建禮教宣戰的女子,外婆也折服於他一往無前的衝勁。
到臨別那一天,風輕雲淡,冷了三個月的郾城終於有些回暖。兩人在醫院門口的紅旗下相聚,外婆送了外公一本《飛鳥集》,外公送了外婆一條圍巾,紅色的,看起來很舊,但很幹淨。外公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這是我媽給我織的,別看它舊,圍上去老暖和了。”外婆把圍巾圍好,轉身向醫院內跑去。外公想挽留的胳膊剛伸到半空中,就見外婆忽然轉過身來,朝他露齒一笑,揮揮手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