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下周五!如果下周五你還是還不清你老子欠剩下的債,你就可以去睡大街了!”
“呼……”
掛掉電話,這周的催債已經不知道有幾回了,短短不到半個月,話費又要見底了……還得準備物業費…水電費……家裏的冰箱也空空如也…………
“***”
右手拍臉,祚玄仰著頭整理思緒。
已經失業快一個月了…母親早早病逝,那便宜老爹更是從出生起就沒見過,除了祚玄和一堆債務,什麼也沒留給他母親。
盡管母親早出晚歸去工作、兼職,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也隻能是螳臂當車,還落下了一身病痛,隻留下尚且年幼祚玄。
“我不會真要喜當流浪漢了吧……”
盯著麵前的牆壁,下了床。祚玄走到窗前,看著樓下的小集市,以及來往的人流。
突然看見一個垃圾桶旁兩個老人爭搶起來,隻是為了一個塑料瓶,兩人互相指著對方的鼻子 破口大罵。
“屮,這年頭打野競爭都這麼激烈啊……”
一想到自己在不久後也會加入戰鬥,祚玄隻覺得一陣惡寒。
回過頭來,祚玄看向桌子上的一個簡陋到難以複加的草人。
“祚玄,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無路可走了,就把它吃掉,它也許能讓你活的不那麼困苦。但我希望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
母親臨終前的話語在腦海中響起,這個草人,是母親從祚玄的爺爺那裏得到的,據她所說,爺爺非常鄙夷祚玄的父親,所以他從來沒告訴父親這個草人,轉而讓母親代為保管,想著留給祚玄。
“呃……”
盯著手上的草人,祚玄能清晰的看見有些隱隱發黑的稻草。
“娘的,反正下周就睡大街了,大不了就當提前吃草了!”
心一橫,手一動,祚玄猛的將草人塞進嘴裏,合上了嘴巴。
“嘎…………呸!什麼東西!”
囫圇吞下草人,卻感到異物堵在喉嚨,祚玄深彎下腰,將異物吐了出來。
那是一塊石頭,上麵還帶著點點青苔,最為神奇的是,石頭本身達到了真真正正的漆黑如墨,卻又不是煤炭之類的質感,是貨真價實的石頭。
“這塊石頭……不是老家的特產嗎?”
拿起石頭放在手心上。
祚玄認得這種石頭,這是爺爺的家,那群山的深處才有的石頭。年幼的祚玄還在爺爺家生活時就曾見過,隻不過和眼前這塊大小不一。
可石頭終究是石頭,無論祚玄怎麼檢查和回想依然記不起,也認不出這石頭的特異之處。
“看來,隻有回趟老家了。”
將石頭握在手心,祚玄歎了口氣。望向周圍,樸素的裝修、地攤上買的碗筷、不斷和銷售討價還價得來的家具,這就是祚玄生存到現在的家。
走回房間,祚玄開始收拾東西。
老家離城裏有著相當一段距離,也許,這一來一回之後,就再也不會見到了…
想著,祚玄頓感悲從中來。
而他也隻能在絕境麵前,進行著綿薄的反抗。
“哎哎哎!”
揮手示意公交司機停車,背著背包的祚玄,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