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裏,路燈一閃一閃散發著肮髒的光線。
小男孩蹦蹦跳跳的一路向上,一直走到5樓。
正準備大喊‘媽媽開門’,卻沒有喊出聲,小孩子的自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
房門微微虛掩著,從裏麵飄出一股腥臭。
媽媽從來不會讓屋子裏有異味的,她那麼愛幹淨。也不會不關好門。
來自孩子的直覺告訴他,家裏出事了。
小男孩抬著微微發抖的腳,顫顫巍巍的向自己的家走。
僅僅幾個台階,卻感覺好像走了很久。
最終還是站在了門前
小男孩鼓足勇氣,猛的拉開麵前的大門。
一幅讓他感到顱骨炸裂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圖景伴隨著濃烈的腥臭味展現在這個不足16周歲的孩子麵前。
一具看不出麵孔的屍體躺在客廳的正中央,不對,應該說是沒法分辨出人形的屍體。
因為它仿佛是被巨熊撕裂了一樣,殘肢斷臂扭曲的躺在周圍,
露骨的看起來像上半身的大肉塊躺在殘肢斷臂們的中間,
上麵還接著半個血肉模糊的橢圓形組織。
雖然已經不完整,但小男孩還是認出了這具屍體的身份——這是他的父親。
周邊牆上全是濺射形的血紅汙漬,窗簾上,沙發上,到處都是。
在客廳與臥室連接的走廊上,也躺著一具衣冠不整的女屍,
這具倒是還算完整,但若把它反過來看,就會發現這具身體的整個臀部都變成了空洞與爛肉。
小男孩呆滯地站在門口望著屋裏地獄般的圖景。
“啊!!!!!!!!!”
。。。。。。
麵容冷峻的青年猛的坐起,背後冷汗浸濕了薄背心。
一個壯碩的中年男人端著一杯水走到青年的旁邊
“又做那個噩夢了嗎”
“......”
“喝點水緩緩吧”
中年男人離開了
青年起身,進廁所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走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廚房傳出陣陣水餃的香味
青年端著兩鍋水餃來到餐廳,中年人已經坐在了這裏。
吃完早飯,等青年收拾好東西,兩人來到地下室,開始了他們日複一日的工作。
地下室傳出拚拚乓乓的打鐵聲。
中年人是這一帶數一數二的鐵匠,經常有人來找他幫忙打造武器。
青年是出事那天後,被中年人收養的。
他叫他師傅,他叫他小子。
師傅在深夜路過一個公園時,在旁邊的草叢裏發現了他。
他像一隻小貓一樣縮在草叢裏,雙手抱著膝蓋,肩膀不停顫抖
但當中年靠近他,他抬起頭與中年人對視時,
中年人從這個孩子的眼睛裏看見了不該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冷酷與死寂
師傅收留了他,帶回自己的住處,像照顧自己兒子一樣照顧他,幫他走出陰影,教他本領。
雖然師傅一直都是對外以鐵匠的身份活動
但他知道,師傅還是個很厲害的劍士。
自從他有一次偶然看見了師傅房間裏的各種刀劍後,
他便被這種富有鋒利氣勢與優雅美感的武器深深地吸引住了。
不知道是因為想報仇的心理,還是對力量的渴望
又也許這是同種東西
自那天以後,他天天纏著師傅教他劍術。
師傅耐不住他的死纏爛打,還是同意了他的意願。
不過隻教了他最基礎的揮、劈、砍之類的動作。
而且要求他必須是在完成了鍛造任務的情況下
否則就要關禁閉。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
直到今天,師傅的話明顯比平時要多一些,
而且語氣聽起來,很像在囑咐。
這讓白羊(青年的名字)心裏不禁有些慌張。
吃晚飯的時候。
“臭小子,明天你就18歲了”師傅突然說
“....嗯。”白羊回答
平時師傅吃飯時都是不說話的.....
師傅似乎沒注意到自己的反常,接著說
“吃完飯我要出去一趟。”
白羊心裏猛的一顫。
“可以不去嗎?”
“不行,這件事情很重要”
“那.........,那你小心一點。”
“嗯,這還要你提醒?我自有分寸。”
“。。。。”
“這次離開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你要照顧好自己。要是有人來委托鍛造,你看著接就行。”
“好的.......你早點回來。”
“嗯,知道的。”這孩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粘人了。
。。。。。
師傅還是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