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晚訓結束已經是8點多了。我躺在體育館的地板上,望著那燈睜不開眼。心裏很是後悔,想著明天一定要和她好好道歉。
第二天早上我等在教室,她也來的很早,我迎了上去。換來的卻是無視,“怎麼啦?別生氣嘛。”。我邊說著邊向她靠近,她卻一把把我推開“你煩不煩啊!”她生氣的說道。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想著怎樣才能把她哄好,早上來得急也忘記了,去超市買點糖果,看看身邊有沒有什麼東西能逗逗她。好一會兒了,我也沒想出法子來,她看了我一眼,眼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怒氣。我感覺不妙。“如果你就是這個態度的話,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她說到。“別啊。”我著急了。越是急越是想不出辦法來,我感覺才過了一小會兒 可手表不會騙我,我該去早訓了。
“昨天是我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我現在要去早訓啦,晚點再回來。和你講,好不好?”。她沒有理我。
而且她再也沒有理過我了。
之後我每次去找她,她都躲著我,撇過臉去。王明豪在旁邊不知所措,次數多了,我也失去了耐心,於是我倆便沒了交流。我回到了剛來時的那種生活,說實話總感覺心裏空空的,可我表麵上很是堅強,不願意被別人看出我的失落,每當悲傷時,迷茫時,我就會拿些便利貼,寫上一些激勵自己的話,暗示自己:你要堅強!不能被看扁了!
生活就這樣一天天的下去,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我的影子……
去食堂的路上,旁邊突然發出一陣爆笑,我好奇的向旁邊看去,這一看不好,居然是王明豪和蘇茹倩,旁邊還跟著班裏幾位同學。他倆走在前麵靠的很近,我下意識的快步往前,想著躲開。心裏卻又好奇,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回可看仔細了,他倆走在前麵手拉著手,他們旁邊的同學好像看到了,我感覺十分尷尬,沒再多看,進了食堂。
那天下午我浮想聯翩,他倆這是……好上了?課上我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腦海裏不斷浮現以前和她在一起的畫麵,我們以前也是這樣的嗎?我不想多想,但又控製不住自己 我不斷暗示自己,我們倆已經不可能了,不用管她了。可思緒還是飄到了九霄雲外。想到了在看台後的那天,我想哭卻哭不出來。
晚訓結束後,我還是沒忍住,在回家的岔路口攔住了他,我和蘇茹倩就是因為這個岔路口開始的,他看到我迎了上來,好像有些想躲開卻又覺得不妥。待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我站到他旁邊去,想了一會兒,沒忍住問了出來:“你和她……”。不用多說,他馬上領會了我的意思,轉過頭去沒有回答。我想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我長歎一口氣,有些迷茫, 他回過頭來看著我,點了點頭。綠燈亮了,但是我沒有過去。
我獨自一人翻牆進了市裏的大田徑場,放下包。漫無目的的跑了起來,我希望能用疲憊來麻痹自己,可惜這一次我失敗了,一圈,兩圈……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從我眼角落下,我不自覺的加速起來。最終還是哭出了聲。
我承認,我後悔了,我可太後悔了,當時就應該好好道個歉的,耍什麼脾氣啊!我在田徑場上呐喊,但也無濟於事。
我太專注於思考了,忘了腳下的動作,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我並沒有多想站起身來。接著跑。我不想停下,不出兩步,我的左腿就疼起來,這種疼痛似乎消除了一些幻想,於是我更加賣力的跑起來,直到再一次跌倒,我向來是不服輸的,起身,繼續。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又困又累,那一次跌下去,再也沒有站起來。疼痛似乎消失了,那一刻,我終於感受到了消失已久的快樂。
第二天早上我從醫院醒來,躺在病床上,左腿被吊著。我還活著。
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