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年竟然是如此。”賀蘭恒沉思片刻又道,“這是先皇遺詔,要坐上那個位置的除了你也沒有旁人了,皇上德不配位,隻盼能一切順利吧。”
對於那坐在高位上的人到底是誰,賀蘭恒其實一點也不關心,他所關心的無非是天下黑白。
這世間人世間事,多的是不平之處,他既已經知道了,那便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更何況還有那個宮人,李意歡自是為那宮人報了仇雪了恨,他也隻認李意歡,他知道李意歡來此間的目的,自也是要為了她開辟道路。
當年那一場暴亂死了多少人,不光是李意歡,還有多少人都死在了那一場暴亂裏,他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就應該公之於眾。
此刻的司天監可算是有得忙了。
“嘿嘿,爹爹,我回來了!”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司天監正燒著香祈福誦經,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格外熟悉的聲音。
他尋著那聲音望去,隻見門口站著個麵容娟秀的姑娘,模樣與他有著幾分相似。
那年輕貌美的姑娘臉上含著笑意,身上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裙,穿了狐狸皮毛領子的暖緞在外麵。
“沅兒。”司天監喜出望外,一雙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嘿嘿,爹爹想我沒有啊。”那個被叫做沅兒的姑娘笑著走了進去,挽著司天監的手搖晃。
司天監也是對這個女兒毫無辦法,笑著拍了拍她的頭道:“這會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吧。”
沅兒點點頭去旁邊坐著:“嗯。前些時日我就到了,隻是一直沒來爹爹這,我可是去辦了件大事。”
“哦?什麼事?”司天監也一起坐了下來。
“你可知道當年先皇留了東西來,我也是近日才知道的。這不趕忙下山來了嗎?隻是我同他們也不相熟,我也不想摻和到這些事情裏來,有人托付,我自也是給他送來了。不過爹爹,你也少摻和他們的事。”
沅兒是自小被送到山上去的,多年前那一場暴亂之後,有人送了個東西給她,隻是那時她還小什麼也不知道。
直到前段時間冷宮裏那位娘娘出了事,被她正好碰見了,不過那位娘娘到底也還是死了,留下來的隻有一個線索。
她雖不知那東西是什麼,可她知道沈清許他們需要。
她目前還不知道沈清許到底在哪裏,不過既然來了宮裏把那東西交給李意歡也是行的。
司天監卻不這樣認為,他算是年輕時候就一直跟著先皇,後來也是先皇告訴他那一戰他們贏不了。倒不如讓他去跟著劉子行,也好暗中籌謀,隻待來日。
“沅兒,我早已經身在局中脫不開身了,我也不曾想要離開。你來了自也應該出一份你的力,我不強求。你要離開那我就派人將你送走。”司天監望著那燃著的香,縷縷青煙飄散無形,留下的隻有香灰。
對於沅兒他多是虧欠。
“唉……”沅兒歎了一口氣,“我怕是走不了了。”
她原是以為可以幫她爹離開,她自少時起就已經走不開了。
“什麼?”司天監一驚,沅兒這會才與他相見,同時他又有些懊悔,沒能陪在沅兒身邊現在連她的行蹤也不知道了。
她前些時日進京,就是到宮裏來了,他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