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說的很對,果不其然沒過兩日華妃就來人送來了賞賜。而同時安靈兒也收到了賞賜,純妃親自賞的,排場不知比華妃那點東西好了多少。
“想來這段時間也用不著咱們鬥,華妃和純妃自己就坐不住了。”霜降說道。
李意歡幾日都不怎麼出門,除了晨昏定省,其餘時間都是自己待在院子裏,哪裏也沒有去。
這幾日下雨了,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秋海棠上,更顯得一番清冷。
“給娘娘的信來了。”霜降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來。
娟秀的字跡一看就是她娘的,信封上還濕了一處留下了一個印子,李意歡輕輕接過,伸手撫摸著那封信,道:“這一看就是我爹和我娘一起寫的。”
這還是霜降第一次見到李意歡哭,她平日裏總是笑著,她總是愛說一句既來之則安之,生活就是應該高高興興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應該笑著。
展開信封是他父親蒼勁的字跡:吾兒,展信歡顏。闔家安康,切勿掛念,想你啦!家中之事需循序漸進,切勿急躁。
看著中間那三個娟秀的字跡,她就知道又是她娘搶了筆自己寫上去的,看到這三個字她才露出了這些天來最輕鬆的笑。她娘還是那樣總有些小孩子脾性,她爹也是,總愛寵著她。
“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到娘娘笑得這般輕鬆。”霜降拿了扇子給她扇扇風。
“今日心情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李意歡將信交給霜降,“替我燒了吧。”
“啊?”霜降明顯一愣,她不明白為何千裏送來的家書,隻看了一眼,卻要燒了。
“父親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在這宮裏任何東西都不能成為我的把柄,我可以對他們所有人不敬,可誰都不能有證據拿捏我。”燒了這封信她也很不舍,可任何東西都可能被純妃拿來利用,單憑“家中之事”四個字,就可能讓她死。
“好。”見她說了,霜降也自去將信燒了,灰燼埋進了花盆裏,就當作一個念想。
燒了那封信,李意歡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在意,畢竟那封信的內容早已經刻在了她的心上,可到底還是會有些難過。
霜降自是能看出來自家主子的心思,知曉她難過便一直默默的跟在身後,一句話不曾說,也不談將來何事,隻是等著她靜一靜。
秀女院的後麵有一個錦鯉池,那裏很少有人知道,除了秀女們剛來宮裏的時候會去那裏許願,平日裏很少會有人去那裏,也少有人會知道那裏還有一個錦鯉池。
夏日的荷花開的正好,隨著微風吹來一股清香。池子旁邊的風會帶著一股涼意吹過來,躺在樹蔭底下靜靜的睡著,一下午愜意。
有人穿著一身太監的服飾饒有興致的看著樹下的兩人,看著一個臉含笑意,看著另一個臉瞬間就沉下來了。
“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呢,雖然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但這麼睡著了,也不怕有登徒子來。”他輕輕勾了一下李意歡的鼻子,又撥弄著她頭上的發簪,“還不醒,登徒子都摸你鼻子了。”
李意歡才緩緩的睜開眼看著她,睡眼朦朧,臉色陰沉:“大哥,這麼好的天氣能不能讓人好好睡上一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