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又暗了幾分,冰冷的北風從林中穿過,幾滴雨線隨風砸在林枯的身上,林枯顧不上天上有沒有下雨,離村子還有很遠,至少還有三四裏。
他回頭一看,那個東西還在後麵,一步一步的跟著,走的並不快,但是卻緊緊地跟著。林枯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朝著村子的方向跑去。
風吹的愈發大了,夾雜著雨水,灌進林枯的脖頸裏,寒冷慢慢的摧殘著林枯的意誌,由於剛入冬,林枯身上穿的比較薄,外套幾乎快要淋透了。
跑了一會,林枯上氣不接下氣,回頭一看身後的那東西竟消失了,林枯的心剛剛有些鬆下來,誰知,剛往前沒幾步,便透過雨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竟然在我的前麵!
來不及多想,林枯回頭向後跑去,麵前隻剩下雨幕和黑暗。
他跑著,心想:“這是?鬼打牆?為什麼那東西到我前麵去了?”
來不及多想,跑!
林枯剛回頭跑了幾步,突然發覺有什麼不對,抬頭一看,那個怪人竟在他麵前不足十步的地方站著!
這時怪人嘴角的一顆猩紅的眼珠睜開,霎時間,站在怪人麵前的林枯,眼睛也變得猩紅。
林枯的頭好像被放進冰窟一般,思維都被凍住了,能感受到的隻有冰冷和無助。
當林枯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在馬路上躺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林枯看著不遠處的界碑。他的記憶告訴他,他剛才睡著了,一切都是夢,林枯回憶著,好逼真的“夢”。
正當林枯回憶那個夢的細節時,一聲尖銳的慘叫,從耳邊炸起,眼前的一切如被人撕成碎片一般。映入眼簾的是,眼前離自己隻差兩三米的怪人。
和之前不同的是怪人滿臉的眼睛閉了大半,身上的眼睛也紛紛閉合,並且雙手向後摸索著什麼。
而怪人眼中神情和之前的無神不同,林枯可以直觀的感受到現在怪人的眼中隻剩下驚恐。
林枯來不及多想,看著旁邊黑色的小道,一頭紮進小樹林裏,向深處走去,跑已經沒有用了,還不如找點東西,賭一把,那東西看著似乎比之前虛弱了。
林枯拾起一節樹枝走出了樹林,隻有這樣了,他還不想死。
林枯低下頭閉上了眼,向那個東西走去,剛走了幾步,便依稀看見一隻慘白的腳掌,上麵的眼睛都緊閉著,怪人的嘴猛地裂開來,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怪人的頭剛向下探。
林枯反手一棍,向上抽去,林枯向上瞥了一眼,那一棍抽到了怪人的下巴上,姑且稱那坨長滿眼睛的肉叫下巴吧。
鬼的手並沒有騰出空來,一直向後摸索著什麼。
林枯甩手丟出了已經斷掉的樹枝,向鬼的身後望去。
心想:“什麼東西?讓鬼什麼都顧不得了。”
可是鬼身後什麼都沒有!
嚴重的賭徒心理催使著林枯,賭一把!
林枯看著麵前漆黑的道路,轉頭,繞過鬼,來到後麵。林枯看到了可以改變他一生的東西。
那個鬼的後背,插著一把短刀!隻剩下刀把與一小截刀身,留在外麵,大部分的刀身插入後背。隱約可以看出是一把古刀,從刀把上。
林枯盯著那把刀,他離開這裏,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那鬼願意放棄他,第二種是他殺死那隻鬼,第二種可能,是他看到刀時,才想到的。那刀可以插入那鬼的身體並傷害他,那理應也可以殺死他!
林枯雙手前伸,握住刀柄,向外用力一拔。刀被拔出來了。
黑色的刀身加上被細小紅繩纏著的刀柄,林枯耳畔響起一個沉悶而滄桑的聲音:“妖鬼鑒,已開啟”
眼前也有一行黑色的文字【妖鬼鑒,已開啟】,右臂突然像被鐵烙的一樣,火辣辣的痛,但林枯已經顧不得了!因為那鬼後背上,在他將刀拔下來後,也長出了眼睛,這可真是密集恐懼症的福音啊!
林枯雙手持刀,刀柄冰涼。天更黑了,雨小了些,但寒風仍舊不停的刮著,林枯持刀後退了幾步,準備緩一下。
鬼轉過身來,打開掌心,林枯看到裏麵有一隻眼,盯著自己,那隻眼眸霎時間從猩紅色,化成了和林枯眼眸一樣的黑色。掌心突然合攏,林枯眼中隻剩下一片黑色,依稀有微弱的光線,擠過縫隙,照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