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陸行的聲音,連忙躲開,一道夾雜著桃花瓣的風刃與眾人擦肩而過。
強大的妖力使得方圓幾裏的桃花紛紛落下,隨著縈繞在桃山中的碧水飄零。風刃在地麵上割開了一道口,剛才那一招明顯就是對著幾人的性命去的!
可出奇的,雲淺和葉妙音所站的方位卻未曾收到任何攻擊,甚至連攻擊意圖都沒有感受到。
“哼哼哼~”一陣空靈的少女心回蕩在桃林中,“你們誰能抓到我,誰就能從這裏出去。當然,這兩位姑娘除外。”
雲淺和葉妙音一臉茫然,有些不明所以,還未等疑惑的話問出口,就已經被桃花妖傳送至一個虛無之地了。
這裏柳暗花明,鳥獸飛禽自由自在,天清氣朗,層層的青山掩映著一座桃山,煞是好看。沒有人間的煙火氣,卻有一種超脫世俗的美。
二人想要尋找出去的辦法,可走了很久。也沒發現有什麼破局之法,這裏舒適愜意,不像有什麼危險。
幻境裏的時間總是比現實的時間快,她們在這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時間久了,她們也就被這裏的環境感染,想要一直在這裏慢慢沉淪。沉眠在這樣一個溫柔鄉。
然而在現實中,她們確是突然暈倒,任憑怎麼呼喊也無濟於事。
眼下,這突然昏睡的二人,就像桃花妖給他們下的賭注,想要救她們,就必須完成桃花妖想要玩的遊戲,並取得勝利。
那桃花妖自桃林中生,這整座桃林春山都是她的地盤,她一直不肯在眾人麵前顯露形態,隨著風來去,讓人捉摸不透,也難以抵禦。
“快捂住口鼻和眼睛!!!!”風漸大聲對眾人說,隨即向四周撒出白色粉末。
粉末順著風在他們幾人中旋轉,又慢慢散在風裏。
風慢慢地緩了下來,但最後連最後一絲風聲都消散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位少女。
那少女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一襲白粉色紗衣,墨色的頭發被整齊地梳成發髻,頭上珠翠環繞,都是深深淺淺的粉色,卻並不單調,反而有種漸變的美。
那少女正用衣服上的大袖子擦著眼睛,俊俏的臉上是惹人憐愛的桃花妝,眼尾紅紅的,不知道是妝容如此還是傷心所致。
“你們耍賴!!”桃花妖大聲衝幾人喊道,沒有那麼凶,反而有種嬌滴滴的感覺,“怎麼能用這種髒手段。”
桃花妖邊說邊哭,眼淚砸在地上,明明是泥土混的地麵,卻出現了如水一般的漣漪。
平靜的溪水開始翻騰,就連天空都沉了下來,一副風雨欲來的感覺。
溪水夾雜著花瓣,順著疾風包裹住了眾人,此刻柔軟的花瓣已經化為利刃,輕輕一碰就能在人身上劃上一道口子。
陸行看著這一幕,總感覺這一切都似曾相識,在眾人都忙於應對疾風時,他卻向桃花妖走去。
時隔百年,再次催動這術法時,陸行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過往的酸甜苦辣都浮現在他的心中,好像多年前在桃花源裏的那場讓他和雲淺相遇的風,隔著空間和時間,吹到了現在的他的身上。
粉紅色的光暈出現在陸行手心,輕而易舉就平了這場風。烏雲散去,天光傾瀉。
桃花妖認出了這道熟悉的法術氣息,不可置信地看著陸行。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陸行的眼神示意打斷了。
“現在,我們抓到你了。可以把她們兩個放了吧?”陸行站在桃花妖麵前,比她高出好幾個頭,加上印象裏熟悉的威亞,她也顧不上什麼遊戲什麼規則。將雲淺和葉妙音二人從幻境中放出。
當葉妙音從昏迷中醒來時,確是一臉懨懨的,剛想拍拍雲淺的肩膀,卻發現雲淺還在昏迷。
“我的幻境裏並無危險,那位姑娘不曾醒來。想是跟我的幻境有緣,不願出來。”桃花妖迫於陸行的壓力,也隻能這麼解釋。
千百年來,雲淺是唯一一個與她的幻境產生強烈共鳴的人,她總感覺這人似曾相識,細看之下,眉眼之間還有幾分像一位故人。
陸行趁眾人不備,偷偷將他們傳送到山下,並設了道結界。
在眾人地不知道多少次想要打破結界失敗後,鬆月慢慢走上前來。
“他沒事的,你們放心吧。回去吧。”鬆月嘴裏叼著根草,嫩嫩的,比他去找陸行時叼的那根去年的枯草口感好多了。
眾人見他一副吊兒郎當事不關己的模樣,有些動搖,這人,真的靠譜嗎?
“真沒事,我都和他認識多少年了。他的性格我最清楚了。搞不好這結界就是他設的呢。”鬆月哼著曲走了。
見鬆月的從容淡定,眾人也一道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