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說了,隻要有人願意和他說話,他就把自己釣上來的魚送給誰,於是後來船上除了臨青溪、玉扇、俊俊和朵朵,全都圍在正正身邊說話,哪怕他問出來的問題讓所有人腦門上都是黑線,他們也不願意離開他身邊。
看著正正整天拽拽得意地樣子,臨青溪隻剩下無奈,她也拿這個二兒子沒有辦法,嬌憨的小模樣非要做出張揚的小樣子,實在是滑稽地可愛,又讓人疼到骨子裏。
相比較來說,大兒子俊俊就太過正常,上船之後,整天板著一張小臉,話也不多。
要是船上的人主動找他搭話,他也會禮貌地回答,但總是帶著生人勿進地疏離,別人問,他就說,不問,他就不吭聲,小臉冷冷地。
結果,海生他們情願天天圍著正正和朵朵,也不願多靠近俊俊,實在是這孩子和他的弟弟妹妹差別太大了。
看看人家正正小嘴多甜多會說,釣魚更是好手,還十分熱心,如果他不是那麼多問題和那麼多話,簡直就是這世上最完美的孩子。
還有朵朵漂亮善良的像個小仙女,柔柔弱弱的可憐樣子讓誰都不忍心欺負她,哪怕是一句重話也不想對她說,誰要是惹她落淚,那簡直就是犯了最不可饒恕的罪責一樣。
眼看就要靠近正極大陸了,臨青溪站在甲板之上,已經能看到遠處碼頭上船帆張揚,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麵。
近鄉情怯,她心裏沒來由地一陣緊張,六年的時間改變了很多,家人一定會埋怨自己不告而別吧,還有焃昀,他對她也一定是失望了吧,也不知道衛玄哥和師父、師母怎麼樣了。
六年的時間,臨青溪的容顏也多少發生了一些改變,更加成熟嫵媚,不過因為整日風吹日曬,倒是黑了不少,玉扇也是如此,所以她們倒不擔心一到正極大陸就會被人認出來。
還有半天就要到正極大陸了,這天俊俊突然在正正耳邊嘀嘀咕咕兩句,然後就見正正非要海生他們撒網捉魚。
這一個多月來,光是正正一個人釣的魚就已經盛滿了大半魚艙,也算是很有收獲,海生他們不明白正正為什麼讓他們在近海撒漁網。
但眾人受不了他嘮嘮叨叨地解釋,隻好撒漁網,就當哄這個孩子高興,也當感謝他這段日子以來的辛苦。
一個時辰後,海伯、海生他們都覺得不對勁,明顯覺得船速慢了下來,似乎有很重的東西拉拽著他們。
海伯心裏一緊,趕緊讓海生他們把漁網拉上來,可漁網隻拉到一半就拉不上來,而且很多大魚直接躍出了海麵,主動往他們的甲板上跳上來。
臨青溪和玉扇心裏也是一驚,尤其是看向正正那得意至極的小模樣,想著定是他運用自己的靈力幫助了這些漁民。
雖然不想幾個孩子太引人注目,但這些漁民著實不易,又幫了他們那麼大忙,臨青溪就沒有出聲阻止。
海伯他們此時哪去想為什麼近海會有那麼多魚,一個個欣喜地開始把魚從海裏撈出來,然後成筐成筐地往艙底搬去。
此次真正地滿載而歸,海伯他們都很高興,漁船一靠岸,他們就去喊在碼頭等了三個多月的同村人,然後把魚分好,最後賣出去。
早在漁船靠岸的時候,俊俊和玉扇就先下船了,他們租來了一輛馬車和兩個碼頭勞工,將正正的兩個百寶箱和俊俊的一箱東西抬到了馬車上。
海伯他們因為一時太過興奮,竟然忘了臨青溪一家人,而等到他們轉身去尋找臨青溪一家人時,卻發現船上已經沒人了。
而且,正正的箱子也不見了,隻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木盒放在俊俊和正正睡覺的小房間裏,木盒上稍顯稚嫩地寫著兩個蒼勁大字“謝禮”。
海伯、海生幾人打開小木盒隻看了一眼,就“啪”地一聲慌忙蓋上了,那可是滿滿一小盒的黑色海珠,看個頭足夠在十年左右,其中最小的一顆也要百十兩銀子才能買到。
“你們都跟我出來!”
海伯抱著小木盒鄭重地走了出來,然後率領船上眾人齊齊在甲板上跪了下來,先是朝著大海的方向磕了三個頭,然後又朝著臨青溪等人消失的人流磕了三個頭。
再說臨青溪幾人坐上馬車之後,臨青溪很奇怪地看著玉扇問道:“你哪裏來的錢租馬車?”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當初自己身上帶的所有銀子都給了別人,她們一文錢也沒有留下,玉扇怎麼可能一到正極大陸就有錢租馬車和雇人呢。
這時,玉扇湊近臨青溪,低聲說道:“主子,俊俊小主子給了屬下一顆二十年的黑色海珠,說是他在小島海邊撿的,讓屬下去當鋪看看能不能換錢。這黑色海珠在正極大陸本就不多見,而且極其少見,這一顆二十年的黑色海珠屬下當了四百兩,足夠維持咱們一段時間的花費了。”
臨青溪招招手,讓大兒子俊俊坐到自己腿上,然後抱著他問道:“俊俊,告訴娘,這黑色海珠真是你撿的?你撿了多少?”
俊俊點點頭,看著臨青溪的眼睛說道:“娘,那天正正在海邊和魚蝦逗著玩,就有一個大貝殼被海水衝到了沙灘上,裏麵就有一個黑色的珠子,我覺得好玩就留下來了。”
“正正,是這樣嗎?”為什麼臨青溪有種錯覺,她這個大兒子小小年紀就看起來很腹黑呢,而且他眼神這麼真摯,不像在撒謊。
正正手裏拿著玉扇在碼頭上給他買的點心,正津津有味地吃著,臨青溪和俊俊說得什麼,他壓根就沒聽進去,隻是無意識地點點頭,嗯,這點心真好吃,太好吃了!
臨青溪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俊俊現在越來越像他爹焃昀,可又和焃昀太不一樣了,至少焃昀身上有一種光明磊落的君子俠氣,而大兒子才五歲就讓人看不透,有時候臨青溪都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也是穿越過來的。
此時的臨青溪還不知道,她屁股底下坐著的大箱子裏是滿滿一箱子的黑色海珠,而且幾乎每一顆都在百年以上,而這也是俊俊準備日後送給其他家人的小小見麵禮。
馬車駛出海上碼頭之後,臨青溪在一個小鎮上給自己、玉扇和三個孩子重新買了衣服,又讓玉扇製作了兩張大人假麵皮和三張不同麵容的小孩假麵皮,於是易了容的五個人在小鎮上呆了幾天之後就重新出發了。
搞怪的正正非要讓臨青溪給他做個看起來霸氣的眼罩,他說自己要當臨青溪給他講的故事中的海盜船長,誰要是敢欺負他,他一隻眼睛就能搞定對方。
兒子大人的要求臨青溪隻有應承下來,誰讓她也受不了正正的嘮叨式哀求,隻好給他縫了一個柔軟透氣一些的眼罩,而且她發現棉花這幾年來在楚國已經很普遍了。
五個人所在的小鎮屬於原本吳國東南方向的疆土,自從吳國的東南大部成為楚國的地盤之後,慢慢有很多楚國商人和百姓也在這裏住了下來。
不過,這個地方離雲州很遠,而且中間還要渡過關江。臨青溪讓玉扇買了一張簡易羊皮地圖,又詢問了別人具體地路線。
現在,要想去雲州,他們先要從小鎮坐馬車去楚國新建的驛州,然後從驛州到恩州,再從恩州的關江碼頭做船去江對岸的堂州,接著從堂州轉道去東渡城,之後一路南下穿州過府就到雲州了。
同時,臨青溪一路也暗暗打聽到一些消息,如今楚國的皇帝還是楚懷,隻是他病重恐怕難痊愈,皇宮裏的德王、定王、衛王為了爭奪皇位正鬧得厲害。
啟軒國的太子軒轅景修在啟軒國的皇帝和皇後突然離世之後,也離奇失蹤了,現在啟軒國的皇帝是個才四歲的小娃娃,而直接從太子妃晉升為太後的巫鳳兒把握朝政,朝中官員皆是巫族之人。
巫族國師聲稱現在啟軒國的小皇帝就是眾人口中的聖子,並不是靈族繼承者生下的孩子就是傳說中的聖子、聖女,巫族聖女與軒轅嫡係一脈生下的孩子同樣是聖子。
據說,這個孩子出生那天,啟軒國的天上祥雲環繞,更在第二天落下聖雨,讓很多生病的啟軒國的百姓在淋了聖雨之後病馬上就好了。
傳聞的真假沒人去追究,但是因為這個聖子傳聞,很多人歸順了啟軒國,認為啟軒國的小皇帝才是天命所歸,楚國不過是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前往驛州的一路上,臨青溪發現吳國的東南大部雖然成為了楚國的地方,但是因為時間太短,百姓與百姓之間,百姓與官兵之間時有衝突發生。
也因為上位者不可能麵麵俱到和部分官員的殘暴統治,這裏的百姓並沒有心甘情願地臣服,日子也是苦不堪言。
“官爺,求求您,求求您放開我女兒,她還是個孩子,求求您放了她吧!”馬車外,臨青溪聽到一個婦人苦苦地哀求聲音,充滿著絕望和恐慌。
正正早就一把掀開了馬車簾,隻看了一眼,小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這時候臨青溪給他講的那些英雄故事像突然發酵一樣,他“噌”地一聲衝出了馬車,把臨青溪、玉扇和正在趕車的馬車夫都嚇了一大跳。
“壞人,放開她!”正義感爆棚的焃正正小朋友斜戴著他十分霸氣的眼罩,對著一臉凶相的官兵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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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