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位縣令也都表示很不舍臨青溪此時離開邴州,更表示會盡職盡責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多為邴州百姓謀福祉。
皇家作坊裏有焃昀給的兩個大掌櫃,就是麵對那些皇商、巨商他們也是應對的遊刃有餘,臨青溪並不擔心以後芝麻的售賣問題。
至於答應餘為的凍瘡膏和創灼膏,臨青溪也都已經全部交代給了山鷹,讓山鷹直接和餘家的人聯係。
等到安排好邴州的事情,卸下自己的代理城主之位,臨青溪帶著自己的人和焃昀偷偷趁著夜色離開了邴州。
不過,在城門外,她還是見到了提著酒壺的冷名揚,這次他的手裏有兩個空酒杯。
“冷名揚就是冷名揚,你的推理能力都用在我身上了。”臨青溪笑笑,和焃昀翻身下馬。
冷名揚挑眉一笑,走近兩個人說道:“大人對名揚有知遇、提攜之恩,名揚無以為報,大人臨去郴州之前,名揚敬您一杯酒!”
冷名揚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臨青溪,另一杯給了焃昀,而他自己直接拿著酒壺。
“對你有知遇、提攜之恩的不是我,不過這杯酒我喝了,以後邴州就靠你幫他了。”臨青溪一飲而盡,酒雖然涼了,但是她的心溫熱的。
冷名揚笑了看向臨青溪,也快速了看了一眼焃昀,他雖然不是很了解臨青溪和楚玄這對師兄妹之間究竟有過什麼,但他可以感覺得出來,對於傳說中的冷麵戰神衛王爺,眼前這位農女公主很關心,也很在乎。
焃昀對於冷名揚快速閃過的探究目光並不在意,楚玄在臨青溪心目中的地位,他當然很清楚,但是他知道臨青溪的心究竟在誰身上就行了。
“大人,焃昀公子,一路走好,邴州,我冷名揚會護好的。”現在的邴州是一棵剛剛長出嫩芽的小樹,如果臨青溪不能守在這裏,那麼他也會替她、替邴州百姓守好這裏的。
“再見!”臨青溪將酒杯遞還給了他,“每隔一個月,我會讓竹香回來一次,能不能娶到佳人,就看你自己的了!”
冷名揚沒想到臨青溪會突然趁還酒杯的時候,湊到他耳邊說了這樣幾句話,先是一愣,然後開心一笑:“大人,多謝了!”
臨青溪離開邴州,竹香是一定要跟著她的,這丫頭現在還沒有開竅,如果強硬把她留下來,隻怕是適得其反,倒不如讓她以後常來邴州,何時抱得佳人歸,就要看冷名揚自己的了。
路上沒有多做停留,雖然雪凍路滑,但臨青溪還是在過年之前回到了家,而臨青雲和臨青飛幾人都早她兩天回到了臨家村。
今年的除夕夜,老臨家還是獨獨缺了臨青禾一個人,雖然他也偶有家書寄回來,但一年也隻是聊聊的兩三封信。
臨青雲和臨青飛都去北疆找過他,他現在已經是楊大將軍帳下的副將,而且聽說鄰國的小公主揚言非他不嫁。
事情的真假臨青溪還沒有得到驗證,但是穆氏和葉氏卻已經著急了,臨青禾和鄰國那位小公主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她們的耳中。
甚至有人汙蔑臨青禾通敵叛國,好在楊大將軍查明了事實真相,現在已經沒事了,但是那位小公主卻死賴著臨青禾不撒手。
除夕夜一家人圍著包餃子的時候,葉氏一直在唉聲歎氣,雖說唯一的孫女婚事有了著落,可因為聘禮的事情幾乎把整個臨氏一族給搭進去,好好地在家裏坐著也能有禍事上身。
“阿奶,您怎麼了?我回來您不高興啊?”臨青溪回來這兩天,發現葉氏總是長籲短歎的。
“阿奶當然高興了,可是過了年,你又要去郴州上任。你說這天下的官員這麼多,皇上為何偏偏和咱家過不去。這公主的殊榮好是好,可阿奶心裏總不踏實。”葉氏不相信天上會有掉餡餅的好事,要是別人給了你天大的好處,那他定是要從你身上撈取更大的好處。
整個臨氏一族在接到臨青溪被封為公主的聖旨時都歡欣雀躍,隻有她一籌莫展,明明是天大的福分,可她心裏就是不踏實。
“阿奶,這公主封號是皇上封的,其實您也不用不踏實,加上一個公主的封號,還有天龍寶劍在手,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至於皇上為何偏偏要任命我一個農家女孩,那也是因為您孫女在種田、掙錢方麵有點用處,要是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皇上也不知道我是誰。”臨青溪盡量寬慰葉氏,葉氏雖然有時候想得多,但她都是為她這個孫女而想,如果不是擔憂她,她也不會多想的。
“可你在邴州剛剛站穩腳跟,皇上立馬就讓你去郴州,你說,這皇上是怎麼想的?”葉氏問道。
“娘,皇上的想法咱們怎麼能猜得到呢?溪丫頭現在回家一趟不容易,您就別操那麼多心了,開開心心過個年,這年後納園和繡園還有事情讓您忙呢!”穆氏笑著說道。
“是呀,阿奶,小妹已經大了,她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您就不用太擔心了,還是想想什麼時候給小妹和焃昀公子選個好日子,讓他們早點完婚才是!”傅穎兒也在一邊幫忙包著餃子說道。
“對,這個才是正事。溪丫頭,這焃昀的爹娘在哪裏咱們也不知道,這婚事如何商量?”葉氏想想也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臨青溪的婚事。
“阿奶,焃昀的爹娘都住在海島之上,而且他的娘親身體不舒服,沒有辦法離開海島的,咱們去海島又太遠了。焃昀說,明年他家會派人來和咱們家說過六禮的事情。”說起自己的婚事,臨青溪也大大方方的,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溪丫頭,這裏也沒有外人,你和娘說實話,你真得看上那焃昀公子了?你對他有多少了解?他說的那些話真得可信嗎?”
雖說焃昀已經對穆氏他們說了自己的情況,但畢竟海島是什麼樣子,他們鄉下人沒見過,而且焃昀送過來的聘禮太珍貴,嚇得穆氏都要天天守著那成箱的聘禮。
“娘,焃昀對於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最主要的是,我對他也很有好感,和他在一起,我很快樂。”臨青溪這次說起話來沒有那麼大方了,反而有些羞澀。
“那和玄兒呢?”穆氏心裏對楚玄始終有一種母親般的牽掛,她很喜歡楚玄這孩子。
“娘,我和衛玄哥是不可能的,他以後身上的責任會更重,而我……”臨青溪一時不知道怎麼對穆氏講明白自己和楚玄之間的感情,她對他並沒有產生男女之情,這樣的他們是走不到一起的。
“溪丫頭,娘明白,就是玄兒那孩子太可憐了。唉,雖說他是王爺,是皇帝的兒子,可我也算從小看他長大,這孩子眼神中太孤單了,也是個很有情義的。焃昀也不錯,娘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也很保護你,以後你身邊能有這樣一個男人在,娘也就放心了。”穆氏看著已經長大大姑娘的女兒,想起她小時候瘦弱的模樣,心裏的疼惜就冒出來了。
“你們這娘倆兒說什麼呢,溪丫頭已經收下了人家的聘禮,那就算是人家焃家的兒媳婦了。玄兒那孩子是不錯,可他和咱家溪丫頭有緣無分,以後不要再提起這事了,免得讓有心人聽去惹出是非。”葉氏叮囑道。
想起前段時間因為啟軒國太子的下聘,竟然引起了兩國之戰,還讓臨青溪差一點成為大家口中的“禍水”,葉氏這心裏就不舒服。
還是早早讓臨青溪和焃昀成婚,這樣以後就不會有人隨意陷害臨青溪了。葉氏想著,要在臨青溪去郴州之前,再把婚事的事情和兩個孩子好好說一說。
隻是,過完年的第二天,皇上又下了一道聖旨,讓臨青溪即刻上任郴州,甚至讓傳旨太監陪她一起去邴州。
“公公,不知皇上為何催促得如此之急?”臨青溪接過聖旨之後,對傳旨太監問道。
“啟稟公主,臨來之前皇上說了,郴州雖說是定王的封地,可定王不懂農事,希望您到了郴州能多教教定王這方麵的事情。”傳旨太監恭敬地說道。
“定王?公公,這郴州農事不是有郴州的官員負責嗎?雖然郴州是定王的封地,可定王並不需要親自學習農事和下地耕田的。”臨青溪總覺得這裏麵很奇怪,皇上似乎要拿她當他兒子的“教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