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隨意走走,就走到了這裏。溪兒是要回溪園?我送你吧,今天一定很累了!”景修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臨青溪的後方,黑暗中除了有很快跟上來的衛玄,還有藏在更黑之處的魔教教主魔天。
“衛玄哥,那你回去休息吧,景修送我回溪園就可以了!”臨青溪轉身對衛玄說道。
“我也沒什麼事,一起走吧!”衛玄說道。
衛玄自是知道他和臨青溪的身後一直跟著一位高手,而且臨青溪似乎知道那人的存在,看來就是在房間裏和她說話的那個人,如今是敵是友還不清楚,他不能讓臨青溪獨自麵對那個人。
於是,三個人一起到了溪園,但是衛玄和景修都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衛玄哥,景修,你們要是不想休息那麼早,就去茶室坐著聊聊天,我先去休息了。茉莉,薔薇,給我打水沐浴。”臨青溪笑著轉身進了自己在溪園的房間,然後順手把房門給關上了。
衛玄和景修都看出臨青溪這是有意想要支開他們兩個,但為了臨青溪的安全,他們都沒有去茶室,就在院子裏坐了下來,木槿給他們端來了熱茶。
臨青溪當然不是真得要沐浴,香絮房間的燈還亮著,還能聽到彤笙牙牙學語的聲音,她決定去香絮的房間看看。
推開門之後,衛玄和景修還坐在院子裏,臨青溪見兩人很友好地在喝茶,也就沒打擾他們,直接推門去了香絮房裏。
“香絮姨,在幹什麼呢?”臨青溪剛推開門就笑嘻嘻地問道。
“溪兒,你來了!彤笙最近要玩到很晚,她不睡,我也睡不著,就逗她玩呢!”香絮坐在炕上抱起了彤笙。
臨青溪也脫了鞋上炕,然後讓香絮把彤笙放在炕上,自己也開始逗彤笙玩,逗得她“咯咯”直笑。
臨青溪和彤笙玩了一會兒之後,本來要對香絮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她不想勾起香絮不好的回憶。
從香絮房間裏出來之後,臨青溪就和衛玄、景修坐在一起喝了杯茶,之後她就回去睡覺了,而衛玄和景修這一夜都沒有離開溪園。
三天後,迎仙酒樓重新開張,臨青海和紅鬆也回雲州府城了。溪園和臨青溪看起來都很平靜,但是景修和衛玄都知道她心裏藏著事情,而且溪園暗處一直藏著一個危險的人物。
第四天深夜,溪園裏突然傳來香絮一聲淒厲地叫喊,嚇得臨青溪一個骨碌就翻身下床,外衣也來不及穿就闖進了她的房間。
“香絮姨,怎麼了?”臨青溪進去的時候,香絮正蜷縮在炕角,懷裏緊緊抱著彤笙,而彤笙被她抱得太緊,正哇哇大哭。
“我……我又看到他了!”香絮渾身都有些發抖。
“香絮姨,沒事的,沒事的!你先把彤笙給我,我哄哄她!”臨青溪覺得香絮的精神稍微有點兒不正常,想趕快從她手裏抱過彤笙。
聽到喊聲的茉莉和薔薇都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
“香絮姨,你怎麼了?”茉莉也想從香絮懷裏抱過彤笙,但是香絮卻抱得更緊了。
“香絮姨你抱得太緊了,彤笙會沒法呼吸的,快放開她,這樣下去,她會死的!”臨青溪忽然大聲在香絮耳邊喊道。
一聽到“死”字,香絮趕緊放開了手,茉莉趁機從她懷裏將彤笙抱了過來。
“香絮姨,你到底看到了什麼?還是在做惡夢?”臨青溪有些擔心地靠近她問道。
“他又戴上了那個麵具,他還沒死,溪兒,他還沒死。怎麼辦,他一定是又想把我抓回去折磨,不對,不對,他是想要搶我的女兒。彤笙,彤笙!快把彤笙給我,給我!”香絮有些語不論次地看著幾人,而且伸手就朝茉莉要彤笙。
臨青溪見香絮的眼神不對勁,已經開始有些渙散,一定是那個人忍不住來看香絮和彤笙,結果不小心驚醒了香絮,讓她看到了他的樣子,因而受到了刺激,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白樺,白楊呢?快去派人找景修。”不能任由香絮這樣下去,臨青溪打算先讓白樺和白楊點住她的穴位,然後再讓景修來給她看病。
木槿慌忙去找白樺和白楊,還有派人去找景修,結果三個人都沒找到。
好在海桐也學過武功,她先打暈了香絮,而海藍告訴臨青溪,有下人說剛才看到白樺和白楊朝山那邊飛身跑去了,說是聽到了打鬥之聲。
茉莉和薔薇先把彤笙哄睡著了,木槿、鈴蘭和臨青溪一起照顧著暈過去的香絮,並讓海桐和海藍守在彤笙和香絮的身邊。
等到天色微明的時候,醫館那裏傳來了消息,說是景修回來了,讓臨青溪先把香絮抬到醫館。
醫館和溪園離得並不遠,臨青溪不知道景修大半夜去了哪裏,白樺和白楊也一直沒出現,等她到了醫館之後,一切才弄明白,敢情所有人都去後山“打架”了,而且各個身上都掛了彩。
最讓臨青溪意外的是,這些受傷的人中除了有白樺、白楊、衛玄和彤笙的親生父親,還有辛漠陽。
“絮兒,絮兒,她怎麼了?”看著臨青溪讓人抬進院門的香絮,魔天一臉著急地走了上去。
“別碰她!”辛漠陽用更快的速度攔住了魔天。
眼前兩個人又要打起來,景修冷冷地說道:“你們要打出去打,別髒了我的地方!”
此時的魔天臉上的鬼麵具已經掉了,臨青溪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辛漠陽,然後吃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兩個人也太像了吧!
“你們……”臨青溪放下了雙手,指指魔天又指指辛漠陽。
“溪兒,過來,這是他們魔教的家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景修讓臨青溪抬著香絮過來,就是要確認魔天和辛漠陽的身份,也為了讓他們解決這件事情,隻有解決好了,溪園這裏才能重新恢複安寧。
“景修,你先幫我看看香絮姨怎麼了?她似乎受了刺激,有點兒精神渙散。”比起別的,臨青溪現在更關心香絮的身體。
景修讓人把香絮抬進屋子裏,給她把把脈,又施針診治了一番,喂她吃下一顆藥丸。
“絮兒她怎麼樣?”魔天沒想讓香絮這麼快見到他,隻是他忍不住要去近距離地見她,卻沒想到辛漠陽突然出現,還和他大打出手,這才驚動了香絮。
“她受了太大的刺激,脈搏有些亂,需要好生靜養,現在不適宜見你們任何人。溪兒,先送她回溪園吧。”景修說道。
他不想魔教的人一直出現在臨家村,以至於把這裏變成江湖上的是非之地,進而給臨家村還有臨青溪帶來危險,如果不是和師父有過約定,他說不定會帶頭滅了魔教,隻是現在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臨青溪讓受了輕傷的白樺和白楊先護送香絮回溪園,然後景修帶著幾人去了醫館的後院,在醫館後院,臨青溪竟然見到了寧王爺還有一個優雅端莊的婦人。
“父王,母妃,你們沒事吧?”辛漠陽沒想到寧王爺和寧王妃會在臨家村景修的手裏,他得到的消息是,他們被魔教的人擄走了。
“陽兒,我們沒事,你怎麼受傷了?”寧王妃有些心疼地看著辛漠陽問道。
“母妃,我沒事!景公子,現在可以把解藥給我們了嗎?”辛漠陽有些惱怒地看著景修問道。
“抱歉,還不行!等你們把你們的事情說清楚,講明白,都解決並離開臨家村之後,這解藥才能給你們。”景修拉著臨青溪的手離開了後院。
他那種藥隻能維持兩個時辰,希望兩個時辰之後,辛漠陽和魔天能夠把事情說清楚。
臨青溪現在是滿腦子的疑惑,她有太多的問題可不知道找誰問,到了前院,她發現衛玄已經躺在醫館的床上睡著了。
“衛玄哥他怎麼了?你不會也給他吃了什麼吧?”總覺得衛玄這個時候躺下來睡覺有點兒不對勁,而且現在的景修更讓她捉摸不透了。
“他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景修笑了一下說道。
他和衛玄都以為溪園出了什麼事情,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魔天和辛漠陽正在進行生死之鬥,後來白樺和白楊也出現了,高手對招打到天明也不會結束,景修就想辦法讓他們暫時失去了兩個時辰的功力。
至於白樺和白楊隻不過是武功不高受到了波及,而衛玄同樣是為了阻止二人,景修讓他睡覺是不想他打擾自己和臨青溪說話,這些日子,衛玄總是插在他和臨青溪的中間,讓他十分不高興。
“景修,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個人和辛漠陽到底是什麼關係?不會真的是父子吧?”臨青溪太想知道答案了。
“應該是吧!”景修很少過問江湖事,但他想要知道什麼事情,也不是很難。
“辛漠陽不是寧王爺的親生兒子?那他和香絮姨……等等,我就覺得第一次見辛漠陽的時候好像在哪裏見過他一樣,這樣仔細一想,他和香絮姨也有點像,不會是?”臨青溪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簡直就是太荒誕了,要不是看到那個人和辛漠陽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似得,她根本不會往香絮的身上想,這怎麼可能呢!
“寧王爺命中無子,辛公子應該是他的養子,至於他為什麼是魔教教主魔天的兒子,這我就不知道了。”景修不愛關心別人的家事,這寧王爺和寧王妃也不是他救下來的,是有人救下剛剛送到他這裏來的。
“魔教教主!你說彤笙的親生父親是魔教的教主?”臨青溪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來今天受到衝擊的那個人是她才對。
“應該沒錯!”景修看著臨青溪說道。
“如果你說的魔天真的是彤笙的親生父親,那辛漠陽就不可能是香絮姨和魔天的兒子,要不然的話,在乞靈峽的時候,魔教的人怎麼會對辛漠陽痛下殺手,而且兩次三番地要置他於死地?不可能的!”臨青溪想起在乞靈峽那次的廝殺場麵,如果辛漠陽真是魔教教主的兒子,那魔教的人為什麼一定要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