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要驗證臨青溪的話,那些綠眼睛縮小了包圍圈,全都陰森森地瞪著他們。
“公子,怎麼辦?”董鷹沒想到臨青溪還這麼懂狼的獵物之道,看來她說的沒錯,這些野狼就是打算要把他們困死在這裏。
“殺!”辛漠陽抽出了身後背著的冷劍。
“棕竹,棕節,看好姑娘!”一旦人與狼的戰爭開始,白樺和白楊勢必要加入到戰場中去,隻有速戰速決才能更快地逃離。
“是!”棕竹和棕節也護著臨青溪做好了備戰準備。
“姑娘,你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閉上!”即便是狼血,白樺也不想臨青溪看到。
“我不怕,你們都小心點!”臨青溪知道這次也將是一場生死之戰,具有嗜血野性的狼會比人更可怕。
辛漠陽主動對狼群發起了攻擊,他的劍所到之處,一劍封喉,就是野狼也不例外,但因為給臨青溪注入了太多的內力,再加上野狼呼喚的同伴越來越多,狼血又激起了狼群的憤怒,他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公子,這樣殺下去不是辦法,趕快施展輕功離開這裏!”董鷹也沒想到這個地方的野狼會這麼多,而且獸性十足,他們又都是剛受過傷,還沒恢複過來,照這樣下去就是死路一條,不如趁著還有些力氣,施展輕功離開。
“好!”辛漠陽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董鷹想都沒想就跳到臨青溪的身邊,抱起她要離開,這樣同樣會輕功的白樺和白楊就可以帶棕竹、棕節一起離開。
隻是,棕竹、棕節身形高大,白樺和白楊明顯經過一場與狼的廝殺,力氣已經不足。
就在這時,辛漠陽突然接過董鷹手裏的臨青溪,然後提起滴著狼血的冷劍,往上一個縱身,借著樹的力量往前奔去。
董鷹功夫比白樺和白楊都要高很多,所以他提起了棕竹,而白樺、白楊同時架起了棕節,幾個人使盡全力施展輕功朝著和辛漠陽一樣的方向奔去。
臉埋在辛漠陽泛著狼血腥味的懷裏,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雙手使勁抱著他,臨青溪一動也不敢動。
她是飛過,可那是蹦極和玩滑翔傘,和現在的感覺一個天一個地,似乎她的心髒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兒,堵住她想大吼的聲音,之後,她很沒骨氣地再次暈了過去。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堅硬的石板床上,而且腰間橫著一條手臂,轉眼看去,辛漠陽正躺在她的身邊。
猛地一起身,頭暈腦脹,臨青溪根本記不清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狼群在瘋狂地追擊他們,然後自己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小姑娘,你醒了!”“吱呀”一聲,有些破敗的木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位穿著補丁衣裙的老婦人。
“這是什麼地方?”臨青溪想要不著痕跡地把辛漠陽的手拿開,卻發現他是握著自己另一側的手的,而且根本抽不出來。
“小姑娘,這裏是大山腳下的山梨村,我是孫家阿奶,昨晚,你哥哥抱著你來的時候就暈倒在我家門外,原想分開你們抱到床上,可你哥哥不撒手,所以就把你們一起放到了床上。”孫家阿奶端著一個破碗笑著說道,碗裏是一些稀粥。
臨青溪往門外看了一下,發現現在也是晚上,也就是說她和辛漠陽昏睡了一天一夜,而且辛漠陽看起來比她更累,要不然也不會她醒了,他還沒醒。
“多謝孫家阿奶救了我和我哥哥!”臨青溪還是使勁兒掰開了辛漠陽握著的手,然後小心地走下床。
“不用謝!小姑娘,你們兩個孩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這邊一直不太平,孫家阿奶想著他們兩個小孩子是不是被官兵追,而且那個孩子還有一把劍,劍上還有血,除了不鬆開這小姑娘的手,他的劍也是緊握著的。
“阿奶,我和哥哥,還有幾個家人在深山裏迷了路,又遇到了狼群,哥哥會些武功,就帶著我逃走了,我的其他家人應該也逃出來了,阿奶,您有沒有看到過他們?”不知道白樺和董鷹他們怎麼樣了,臨青溪很是擔心。
“小姑娘,村裏就進了你們兩個陌生人,沒有其他人了,你別擔心,他們可能被別人救了,明天我讓村裏人幫忙找找。”孫家阿奶安慰她道。
“謝謝阿奶!”臨青溪再一次道謝。
“阿奶,小梨子餓了!”這時候,外邊走進來一個五六歲髒兮兮的小男孩,他看起骨瘦如柴,滿臉病態。
“小梨子乖,這是姐姐的飯,快去睡覺就不餓了,明天早上阿奶給你熬粥喝。”山梨村很窮,村民常常是饑一頓飽一頓,孫家阿奶的家人都死了,現在就剩下一個小孫子,可現在小孫子也病了,但她還是很善良地要把家裏唯一的一碗粥給臨青溪喝。
臨青溪當然喝不下去,她哄著小梨子把粥喝了下去。等到孫家阿奶和自己孫子去隔壁的草屋睡覺之後,臨青溪給辛漠陽重新蓋好了被子,然後坐在床邊發呆。
次日天沒亮,臨青溪就醒了,她推了一下辛漠陽,發現他睡得還很沉,就悄悄地走出去了。
山梨村在群山腳下,四周都被山圍著,隻有一條小路通往村外的世界。這裏世代居住的村民以賣山梨為生,但因為山梨很酸,所以他們的日子並不好過。
這時候,孫家阿奶家的小孫子也醒了,他從來沒見過村裏進陌生人,也沒有出過村,所以很怯生。
臨青溪看到他,很友好地問他:“你叫小梨子是嗎?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或許是臨青溪的友好讓孩子的膽子大了一些,他聲音很低地說道:“小梨子餓了!”
臨青溪聽到小梨子這樣說,心裏一酸,他看起來和杜宇堂的年紀也差不了多少,可是看起來又瘦又小,饑餓讓他的眼睛沒有一點兒光彩。
“小梨子,你等著,姐姐去找找看,有沒有能吃的東西,如果阿奶問起或者屋子裏的哥哥醒了,就說姐姐很快就回來!”這裏四周都是山,不可能什麼能吃的都沒有。
小梨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就看到臨青溪在自己家瞅了一圈,然後拿著家裏唯一的一個工具小鐵鏟出去了。
休息了這麼久,臨青溪肚子也很空,但她忍著饑餓小跑著去了山邊,等到天越來越亮,她能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秋天,山上的很多綠色植物都變黃了,但很多能吃的東西也成熟了,臨青溪發現和山梨村最近的山上山梨也是最多,但山梨樹下有些野菜也是能吃的。
她跟著臨遠山和葉氏學過編背簍,所以用山裏的長藤蔓編了一個小籃子,之後就把挖到的野菜放進籃子裏。
挖好野菜,她又往山裏走了走,發現有很多蘑菇,於是就采了一些無毒的蘑菇放進籃子裏,還有一些野果子。這裏的山和這裏的人一樣,都很窮。
費了半天勁,也隻有找到野菜、蘑菇和野果,臨青溪見天也不早了,就提著籃子回去了。
孫家阿奶正在家裏焦急地等著臨青溪,見她安然無恙地回來,才算安了心。
“小姑娘,你身體剛好一點兒,別亂跑,這山裏也危險。”孫家阿奶見臨青溪手裏挽著籃子,一隻手還拿著自家的鐵鏟。
“阿奶,我沒事。我去山裏找了一些野菜和野蘑菇,還有一些野果子,用它們熬湯喝。”臨青溪笑著展示自己一早上的收獲。
“小姑娘,這可不能吃,這吃了會死人的!”孫家阿奶看著臨青溪籃子裏的蘑菇大聲說道。
“阿奶,這種蘑菇是沒毒的,我以前吃過,不信,待會兒我吃給你看。”說著,臨青溪直接就挽著籃子進了孫家阿奶的廚房,然後很熟練地開始生火做飯。
飯做好之後,臨青溪先吃了一口蘑菇給孫家阿奶看,害得孫家阿奶為她擔心半天,見她沒事,孫家阿奶和孫子小梨子才開始喝野菜蘑菇湯。
“阿奶,這湯真好喝!”小梨子的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嗯,真是好喝。小姑娘,這野菜湯到了你的手裏,滋味怎麼就不一樣呢?小梨子別喝太多,要給哥哥留一些。”孫家阿奶見孫子喝了一碗又喝一碗,擔心躺在床上的辛漠陽沒有東西喝了。
“阿奶,讓小梨子喝吧。我……哥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呢,等他醒了,我再去挖一些野菜和野蘑菇,餓不著他的。”臨青溪又給小梨子盛了一碗。
其實,此刻躺在石板床上的辛漠陽已經醒了,確切來說,是在臨青溪早上推門出去的時候,他就醒了,隻不過他還沒有力氣站起來。
一開始,他以為她一個人偷偷地離開了,卻沒想到她是去山上挖野菜,而且並沒有忘記床上還躺著一個他。
喝完野菜湯,臨青溪果真又挎著籃子去了山上,這一次她挖了更多的野菜,采了更多的無毒蘑菇,足夠孫家阿奶和小梨子兩個人吃很多天了。
等到臨青溪再次推門去看辛漠陽的時候,他已經擦淨了劍上的血跡,正盤腿坐在床上。看到她進門,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沒事了吧?”臨青溪知道辛漠陽的名字還是從要殺他的人口中得知的,認真算起來,他們兩個還沒有說過一句話,這算是臨青溪對辛漠陽說得第一句話。
“辛漠陽!”這是辛漠陽對臨青溪說的第一句話,比起臨青溪話裏的關心之意,他顯得冷酷多了。
臨青溪被辛漠陽的回答弄得愣了一下,她是問他身體有沒有事情,又沒問他的名字,真是答非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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