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又有一個小沙彌慌慌張張地跑到台子附近,對著不知喊道:“不知,不知,有位施主說,萬年沉香潤如玉,堅如金,香如蜜,遇水沉底,方可洗淨塵世七情六欲。”
“怪不得這串佛珠如此之沉,不懂,不懂,你怎麼也來了?”看著同寺的小沙彌,不知笑著問道。
“我也不知怎麼出現在這裏?”不懂也迷糊地說道。
臨青溪在樓上不禁輕笑出聲,白樺和白楊這是在哪裏找到的兩個可愛的小和尚,他們當然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因為是白樺和白楊點了他們的穴位,把他們抱到這裏來的。
“阿彌陀佛,龍皇寺正有佛門淨水,可以洗去這串佛珠的塵緣,不知,快將佛珠拿來。”一燈大師這時候也不講求什麼君子之道,這串佛門至寶,他一定要請回龍皇寺。
“阿彌陀佛,龍恩寺早就做好迎接佛門至寶的準備,不知,將佛珠拿來。”無悔大師也不打算讓步。
空塵大師也想爭,可他想起臨來之時,寺中高僧對他說,此次佛家至寶出現順其自然即可,歸之我門,幸事,不歸,亦是平常。既然如此,他就以平常心對待吧。
“等等,兩位大師,這上麵可寫到,以十萬黃金斷塵緣,歸佛門,這佛門可不隻是指寺門,天下修佛之人的門皆是佛門,我王府的佛堂也算是佛門,所以這萬年沉香應是本王的。”寧王爺一開始就覺得奇怪,他這個鬥香大賽怎麼引得三位得道高僧來助興,原來他們是另有所圖,怪不得連神木烏木都入不了他們的眼,看來這萬年沉香才是他們的目的。
沉香究竟是什麼,他現在還不知道,也不想今天就弄清楚,既然三位世上公認的高僧都對這串佛珠“虎視眈眈”,那他就更不能放過了,尤其是沉香的香味讓他一聞就心情舒暢,煩躁之氣頓無,可見真是稀世珍寶。
龍皇寺和龍恩寺雖然都是皇家寺廟,但一下子拿出十萬兩黃金也不是小數目,難道這佛家至寶要落在寧王爺這個俗人手裏?
突然,兩位大師都想到了各自寺中的方丈和當今吳國皇室的關係,看來隻能方丈親自出馬,將這串佛珠請回自己的寺中。
自己現在手裏就有銀子,但也架不住三位高僧都想要,免得夜長夢多,寧王爺打算速戰速決。
所以,他有些著急地問不知:“小和尚,那個人有沒有說怎麼把十萬兩黃金給他?”
不知歪著頭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不懂也歪著頭想了想,後知後覺地大喊道:“那位施主要我拿一封信給寧王爺。”
“快把信給我!”寧王爺一把將不懂提到了自己身邊,他雖然做事荒唐些,可武功也不低。
不懂將懷裏的信遞給了寧王爺,拆開這封信看完之後,寧王爺的臉上都能笑出褶子,然後他把手裏的兩封信都放進自己的懷裏,接著直接從不知手裏拿過了佛珠,萬分珍惜地放進原來的布袋裏,裝進了盒子裏,最後,他就在侍衛的護送下,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萬香閣。
三位大師隻能搖頭一歎,也各自離開了。台下的人還沒徹底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鬥香比賽就這樣有些稀裏糊塗地結束了。
很快,除了在場觀看比賽的人,天下有更多的人都知道了吳國的寧王爺舉辦的鬥香比賽中,出現了世所罕見的神木,還出現了以前沒聽說過的無價之寶萬年沉香,而且被佛門聖僧視為佛家至寶。
寒霄一直在鬥香比賽的現場,而且事後他還找人專門去調查了不知和不懂這兩個小沙彌,發現他們的確是安寧寺裏的人,而且平時的表現也沒有任何異常,對於找他們傳話和送信的那位施主,兩個小沙彌也記不清他們的樣子。
總之,查探了幾天之後,對於萬年沉香真正的主人一無所獲。
“公子,這可太奇怪了,在京城還沒有我文飛查不到的人,但這萬年沉香的主人就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樣,一點兒影蹤也沒有!”文飛坐在寒府大宅風霄閣的涼亭裏說道。
寒霄坐在他的對麵,文飛雖然稱他為公子,但卻不是他真正的仆人,說起來,兩個人更像是兄弟。
“王爺那邊呢?”十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萬年沉香的主人要想拿到金子,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王爺怕有人奪他的萬年沉香,早就不知躲到哪裏去了,董鷹都沒有找到他。現在我才發現,王爺是看起來糊塗,做起事來荒唐,其實比猴都精。”文飛感歎地說道。
“王爺,他就是隻老狐狸,就是當今聖上也比不過他的狡猾。不過,王爺的十萬兩黃金是主子給他的,他要把十萬兩黃金都搬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萬年沉香的主人也不可能不要這些金子。”寒霄早就讓人看著那些黃金,隻要黃金被動,他一定會知道的。
“王爺根本就沒搬走黃金,他用黃金和方家錢莊換了十萬兩的銀票,之後就拿著那些銀票離開了。”文飛有些挫敗地說道。
“銀票?都是一萬兩黃金的銀票嗎?”寒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是他沒想到的。
“不是,是一萬兩銀子的銀票,而且是那種可以在吳楚兩國任何一家錢莊都能使用的銀票。”方家錢莊在吳楚兩國都有極好的信譽,而且在他家的錢莊,吳國的銀票能夠換成楚國的銀票,並且在楚國使用。
“糟了,你趕快讓人去查,這兩天是不是有人拿著一萬兩的銀票在方家錢莊出現,要查所有能夠互換銀票的錢莊,快去!”寒霄急忙喊道。
主子讓自己查萬年沉香的幕後之人,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兒頭緒,最後的線索絕對不能斷。
到了晚上,文飛就耷拉著腦袋回來了,然後對寒霄說道,這兩天的確有人去方家的各個錢莊換銀票,而且都是拿一萬兩換成了小額的一千兩甚至一百兩,有的換成了楚國的銀票,有的換成了吳國的銀票,還有的換成了其他各國的銀票,而且換銀票的人都查不到是誰。
寒霄這下子知道自己沒想到的是什麼了,這萬年沉香原來的主人還真是聰明,為了不想別人探到自己的底細,竟然隻要銀票不要黃金,而且都換成小額的銀票,以後就是這個人親自去錢莊取錢,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誰。
董鷹來找寒霄的時候,寒霄和文飛正在相對苦笑,這次棋差一招把事情給辦砸了。
“那個人找到了嗎?”董鷹問得就是萬年沉香的主人,隻要找到這個人,應該就可以找到更多的沉香。
“沒找到,這個人太聰明也太神秘了,兜了一大圈,不但讓沉香變成了無價之寶,還讓人追查不到他的任何底細,要想找到他,不是那麼容易。”寒霄說道。
他現在心裏越來越確定,當日那兩個小沙彌和那串佛珠出現得太巧合,尤其是在三位大師都在場的情況下,沉香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世人麵前,又被尊稱為佛家至寶。從此之後,這沉香就是有市無價,比烏木還珍貴。
“主子說,這個人手裏既然有萬年沉香製成的佛珠,那就有可能還有其他的沉香,找到此人之後,無論花多少金銀,都一定要從他手裏買到沉香。”董鷹沉聲說道。
“我明白,尋找沉香和沉香主人的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辦!”寒霄發誓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文飛,你立即渡江再去吳國,有人告訴主子,他想找的人並沒有死。”董鷹對文飛說道。
“好,我立即就去!”文飛領命道。
兩個月後,吳國南垂的關江碼頭,臨青溪正坐在碼頭的一個露天茶寮裏喝著茶,她身邊坐著白樺、白楊和棕竹、棕節。
一個月前,她就已經讓棕櫚、棕縛、海桐、海藍護送著茉莉和薔薇先一步回了楚國雲州,那些銀票和沉香也讓他們帶回去了。這麼多人同行,目標太大。
“公子,官船昨天就走了,今天沒有去楚國的船隻,看來咱們隻有多等幾天了。”白楊和棕竹剛才出去打聽了一圈,江上這幾日都沒有去楚國的大船。
“沒關係,反正都在這裏多呆了一個月,再多呆幾天也沒關係,就是這次回到家都要到十月了,估計今年的秋播是趕不上了。”一晃,離開家都快有一年了,從未離開臨家村和家人這麼久,又是去了異國他鄉,臨青溪身在吳國,心早就飛到了楚國的大眉山下。
“林安?”突然有人不確定地喊了一聲臨青溪。
臨青溪狐疑地端著茶杯轉頭,就看到董鷹帶著兩個人從她身後走過來,她慌忙放下茶杯,站起來笑著問道:“董大叔,你怎麼在這裏?”
董鷹看起來三十多歲,臨青溪也就十歲,董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臨青溪直接親切地喊他“董大叔”。
董鷹被臨青溪這樣親切地一喊,臉上也難得出現了平和的笑容,他說道:“今日我家公子乘船要去吳國煙城,我先來查看一下船上都缺些什麼,順便再讓人搬一些貨物到艙底。”
“原來是這樣,董大叔,需要我幫忙嗎?您別看我小胳膊、小腿兒,其實我也很有力氣的。”臨青溪笑著說道。
“不用了!對了,你們在碼頭是?”董鷹見白樺、白楊也在,而且幾人身邊還有行李和貨物。
“家裏突然來信說有急事,少奶奶就先回去了,少爺賣完手裏的貨,又進了一些吳國的特產,打算今日乘船到煙城的,可是官船走了,私船也沒有去的。”臨青溪高聲說道。
“原來是這樣!”董鷹沒說什麼,和臨青溪、白樺閑聊了兩句,就離開了。
可是,沒過多久,董鷹就派人來告訴臨青溪和白樺他們,說是他家的船可以搭載他們到對岸。
好事是好事,可臨青溪卻有些猶疑了,這一來一去都是搭同一條私船,未免也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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