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隻覺得自己頭暈惡心猶如置身煉獄一般,渾身無處不痛。終於她猛地睜開眼睛直奔向衛生間,胃裏一陣翻湧隻吐的她懷疑人生。
趴在馬桶上喘了半天虛脫無力渾身冒汗。酸臭的苦澀味道在她嘴裏簡直像要生根似的,隻難受的她恨不得立馬再暈死過去算了。
在地上坐了半天她才緩過勁來忍不住就在心裏爆了幾句粗口。
她記得她應該是在國際T台走秀來著,唐棠揉了揉額頭,她模糊記得好像當時頭頂的燈光架突然脫落,她首當其衝根本來不及逃脫。
難道說她福大命大竟撿回了一條命?她心有餘悸的撫了撫胸口默念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一邊想著一會兒得問問經紀人有沒有賠償什麼的,好歹她這也算是工傷。誤工費精神損失費那是一分也不能少了,否則不是白遭了這麼場罪。
心裏想著好不容易撐著馬桶站起身來,擰開水龍頭胡亂的抹了抹臉才抬起頭看鏡子。
猛然一看唐棠愣了半晌嚇得“啊”的尖叫一聲朝後退去。
“誰?”她腦子還有些迷糊,看著鏡子裏那張陌生的臉,愣愣的瞪了半天。
“嗨…”她試探的抬手衝鏡子裏人招了招手,鏡子裏的人也對著她招招手。
她吞了吞口水,捏了捏自己的臉不可思議的自語:“難道我這是還沒睡醒?摔壞腦袋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著的腳,瘦瘦小小的,自己那雙38碼的腳這下目測34碼都不到了。
她再摸了摸自己的胸,自己那36D的胸這下好了成飛機場了。頭可斷血可流胸不能沒有啊,玉皇大帝觀音菩薩耶穌大人,這玩笑開大了……
唐棠顫著一顆心抖拉著腿回到床上,仰躺著看天花板。
先前醒來的太急隻顧著去吐了,都沒留意這兒既不是醫院也不是自己的房間。她粗略的環顧四周隻覺得陰陰沉沉的顏色暗淡,看著就格外不舒服。
她閉著眼睛死命的想著,她記得從前她看過本類似這種重生的小說,好像原主還是會留些記憶的。希望那些小說沒有騙她,她現在可是連這身體叫什麼在哪裏都不知道。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來,反倒腦袋暈乎乎的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唐棠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果然那些無良的作者都是騙人的。
昏昏沉沉唐棠就做了個夢,夢裏她還是那個國際名模。高挑的魔鬼身材,嫵媚的鵝蛋臉,栗色的波浪長發。
她扭著腳步走在閃光的T台上,心內一片空蕩,就像個行屍走肉。她還記得經紀人跟她說,走完秀讓她晚上回先生那邊的住處去。
一想到那個人,就算是在睡夢中的唐棠也忍不住驚懼痛苦起來。
畫麵就驀地跳轉到頭頂的燈光架,她抬起頭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它墜落的弧度。那一刻她反而並不怎麼害怕,心內有什麼“嘭”的炸開,隻覺得解脫釋然。
或許她一直都在期待著這一刻的到來?她從十七歲開始當模特,也是在十七歲遇見那個人。
到她死剛好整整十年,她愛過恨過鬧過歇斯底裏過。可直到她躺在血泊生命流失的那一刻她才突然發現,她早就已經累了,所有的愛恨都在這十年的糾纏磋磨中,慢慢消失殆盡。
或許,早就該說永別。
眼淚從眼角不停的滑落,渾身無處不痛卻也抵不過心口的疼痛。唐棠眼前就突然出現一個瘦小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