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先生在某些方麵的見解倒是獨到。”
原本蔣桃灼打算在事端挑起之前趕緊拉著衛明走，結果告辭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何曄晨的話給先一步截斷。
蔣桃灼略一皺眉，這個話的語氣可算不得友善。
衛明倒是不在意，“比如？”
“您方才說，我們需要適應這個世間。”何曄晨神情意外的很正經，與往常睡不醒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衛明淺淺嗯了一句。
“為什麼，”何曄晨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為什麼呢？”
高繹聽著何曄晨的話有些糊塗，他問的問題衛明應該課上解釋過了，何曄晨怎麼又問一遍？難不成是當時他睡著了？打瞌睡了所以錯過了衛明當時說的話？
高繹是不太喜歡衛明的，或者準確來說，是討厭。他總覺得站在這個不過大他幾歲的男人麵前給了他一種，光著身子站在衛明麵前的感覺，衛明實在是太詭異了。
明明有時候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就能一眼看透你的想法，高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通過算卦將每個人都算的清楚明白，可高繹知道不是這樣的。
可怕的並不是衛明的心思莫測，心機深沉，與此相反的，是衛明一方麵高深莫測，另一方麵卻又幼稚如稚子。
他甚至比高繹還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又或者說，是不介意別人知道自己的喜好。
衛明就是護著蔣桃灼，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討厭皇宮這個地方，所有人也都清楚；他的不耐煩就是不耐煩，不在意就是不在意……
這讓高繹覺得……
很酷。
雖然好像很難以啟齒，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學堂的任何一個人應該內心深處都是這樣認為的。
高繹嫉妒衛明，他們也嫉妒他……可也崇拜他。
但這樣的人，高繹看了眼安靜待在衛明身邊的蔣桃灼，卻會為了蔣桃灼收著性子，去適應規則。
高繹眼紅地想，真是蠢透了。
似乎隻有這樣辱罵貶低衛明，才能掩蓋住他依然覺得他很厲害，甚至覺得更羨慕他的心思。
在這樣的世間，衛明竟然也能找到值得他這樣做的人，何其悲哀，蔣桃灼困住了他，可又何其有幸，終其一生能找到一個可以困住自己的人。
所以高繹懷著這樣的心思，每次在學堂裏他一反常態，保持著沉默，因為他不想跟衛明有過多接觸，他實在是不喜歡衛明，於是順帶也討厭蔣桃灼。
這個女人，或者應該說女孩兒？跟衛明簡直完完全全是兩種人。
她就像是一個完美地從皇宮裏打造出來的人，永遠不露聲色永遠表情溫和帶著一抹笑永遠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有時候高繹都納悶，究竟她跟王婉婷誰才是公主。蔣桃灼實在是跟宮裏養出來的人一摸一樣，她跟衛明唯一相像的的兩點，一是心機深成還有一個，高繹看了眼蔣桃灼才繼續想到，還有一個就是，她永遠在看著衛明。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