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岐市,金鼎酒店。
沈亮當了20年的刑警,見過不少凶匪惡徒。
以他敏銳的直覺,隻一個照麵,就斷定眼前這位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士不是善類。
換做平時,肯定要盤查一下。
可現在卻不行。
“司徒先生,這是本次案件的資料。”
沈亮將一個文件袋遞出。
司徒鷹推了下眼鏡,淡淡道:“放桌上。”
沈亮臉色一僵,將文件袋放在桌上,然後靜靜等待。
司徒鷹靠在沙發上,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袋,直直道:“你可以走了。”
沈亮一怔,開口道:“我可以協助……”
話說到一半,察覺到對方眼中的不屑,另一半話隨之卡在喉嚨裏。
他張了張嘴,接著道:“有需要的話可以聯係我。”
司徒鷹隻是微微頷首,不願意多說一句。
沈亮也是無奈,起身離開。
隨後,司徒鷹慢悠悠地拆開文件袋,將資料按順序鋪在桌上。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些血腥的凶案現場照片。
司徒鷹隻是掃了一眼這些照片,饒是見慣了屍體依舊有些心悸。
照片裏的屍體像是被野獸撕咬過,血肉模糊,麵目全非。
再看屍檢報告,死者死於大型貓科動物撕咬。
案發地點在城市裏的某小區地下車庫。
死者是在自己的車裏被野獸咬死的。
事發後,搜尋不到該野獸蹤跡。
死者為男性,35歲,獨居。
生前有虐貓嫌疑,已列案調查,亦是在調查期間被一名警員確認死亡。
然後就沒有別的線索了。
看到這裏,司徒鷹揣測道:“難道是妖獸?”
隨即一陣竊喜。
現如今,妖獸已是十分罕見,若能捕獲,其價值絕對超過任務賞金的百倍。
不過這事卻有古怪。
妖獸隻出沒於深山大澤等靈秀之地。
若出現在濁氣蔓延的城市裏,便如海魚入了淡水,即便無害,也絕對無益。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此妖有主。
什麼人敢明目張膽的縱妖殺人?
司徒鷹猜不透,就算是他,也隻敢暗暗施加咒術,偽造成突發疾病而死。
遇上這種狠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不過現在不同,有高手在後方坐鎮。
雖然這位大師伯隻是恰好同行,真遇上麻煩,也是指望得上的。
司徒鷹一想到這,眼珠一轉,走向裏麵的房門。
咚咚咚!
司徒鷹輕敲房門,過了片刻,一道陰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進來。”
司徒鷹立馬換上一副謙遜的麵孔,推門而入。
見大師伯“祝文伯”盤腿而坐,閉目凝神。
他躡手躡腳走到跟前,盤腿坐下,細聲道:“小侄有事請問大師伯。”
祝文伯閉目不言,微微頷首。
司徒鷹怯生生說道:“您老人家一向深居簡出,這趟出門,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麼?”
祝文伯悠悠道:“機緣。”
“機緣?”司徒鷹神色一動。
“相傳,三千年前,太公望在岐山設封神台,方圓百裏遂成封禁之地,妖魔鬼怪誤入則誅。”
祝文伯雙目陡然一睜:“而此地,已在那百裏之內。”
司徒鷹聞言不以為意。
不過是傳說而已。
也就這種半身入土的老家夥會癡迷於神話傳說。
司徒鷹心中暗笑,卻是一臉恭敬地說道:“這就怪了,小侄剛剛知道,這裏有妖獸作祟……”
……
“小老弟,這天都快黑了,你一個人在山裏很危險的。”出租車司機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