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周末。爸爸媽媽跟甜甜說奶奶要出院,現在奶奶傷還沒好,想把奶奶接城裏麵跟他們一起住,但奶奶堅決要回自己家。
“你一個人,腳又受傷了,飯都沒辦法做。”甜甜爸不讚同道。
“我餓了知道去你家大哥,二哥家吃。”甜甜奶奶佝僂著身子,微垂著眼。她知道老三家雖然不會計較之前的事,但是她自己沒臉。她一方麵放不下自己的架子,另一方麵,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麻煩,這個麻煩現在不好好折騰老大,老二,難道還把它丟給老三嗎。
“你回去,他們讓不讓你進屋都是一回事呢。你睡外麵啊”甜甜爸沒好氣道。
“他們敢,他們不給我飯吃。我躺到政府大門,告他們虐待老人。”
“行了,之前誰摔倒,沒人管的,他們中但凡有個人管你,你回去我都不說你了。快跟我回去,以後你就跟我們一起住。”
“不行,我就要回去,我自己一個人習慣了,跟你們住一起不自在。你要是記得有我這個媽,記得經常回來看看我就可以了”。
哼,我才不這麼算了,我要去老大老二家折騰,不讓他們家雞飛狗跳得,就白活了那麼多年。甜甜奶奶有自己的小心思。
“你怎麼這麼強呢,你要再摔傷了,我就不管你了。”甜甜爸有些生氣,隻能威脅道。
“不管就不管,再摔傷了,我自己親自去找你爸,讓他管。”甜甜奶奶吼道。
她丈夫早年去世,她拉扯著三個孩子上學,老大、老二成績差,初中讀了就不想去上學了。老三成績好,但是家裏負擔重,讀中專出來可以包分配,就沒讀高中。雖然偏心老三,也不過是在生活上多照顧一點。她丈夫在的時候,家裏條件好,老大老二好歹享受了好些年家庭幸福生活,老三出生沒兩年,丈夫去世,老三基本一路苦過來的。老三不僅是家裏最小的孩子,而且是家裏最體貼她的孩子,點點大的個子背著比他還大的背簍,將田裏的東西一趟一趟往家裏背。在家裏時還會幫她打下手,隻是不想她那麼辛苦。她一個女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但是每當她陷入低穀時,看到那個小人兒總是想用他稚嫩的肩膀妄圖給她撐起一片天時,她就感覺充滿了力量,如果沒老三,靠老大、老二那兩個從小偷奸耍滑的孽障 說不定,她早就一包老鼠藥去見她家死鬼去了,好歹一家人整整齊齊的。老三那麼小又那麼懂事,她偏疼點不應該嗎。隻是這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呢。或許是後麵老三娶了媳婦,生了個孫女,她才不待見老三。這些年她是真的重男輕女嗎,其實她知道不是,要不然當年就不會有藥死全家人的想法,那時候,範家都絕後了,還存在什麼重男輕女。她隻是知道身為寡婦的那些年太苦了,她想以後也有個人能給她三兒撐起一片天。上陣父子兵,範甜甜是個女孩,她越是嬌氣,苦的越是三兒,他就越不待見老三家的和那孩子。所以他貼補老大老二家的小子,也是想以後能有個幫襯三兒的人。隻是她不知道有些人存在本身就是甜的,能帶這些人幸福更是甜上加甜。就像三兒當年是她苦的時候一塊糖一樣。這次摔傷才發現老大老二靠不住,他家的小子更靠不住。沒娶媳婦是不怎麼記得娘,娶了媳婦真正是完全忘了娘。往年都是她盡量貼補他們還看不出來,現在出了事情才知道誰是患難見真情。
她不從老大老二家榨出點油水,她就不是他們媽。
“好了,好了,媽要回去就回去吧,我們每周回去看看她 ,她什麼時候想進城來住,就進城裏來,我們把一樓的房間整理出來就好了。”甜甜媽媽打圓場,再不出聲,他們娘倆都要打起來了。不愧是母子一個頂一個倔。
於是買了些衣物和吃的,甜甜她們倆就一起開車回鄉下將奶奶送家。
秦朗得知甜甜奶奶要回鄉,他也要回鄉看望他爺爺就開車跟他們一起。秦朗爺爺跟範甜甜奶奶是同一個鎮,不同公社的。離得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