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臨安,太傅府大壽,賓客盈門,百官來賀,更有聖上親臨,盛極一時。

宋鶴嚴忙得腳不沾地,嫡子也跟著酬賓宴客,未出閣的小女兒宋蘊聲便成了府中難得的閑人。

“嘶...”宋蘊聲倒抽了口涼氣,扶著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淡鵝黃的衣裙沾上不少塵土。

誰在這青石路上倒了胰子水,一腳踩上去便滑倒在地,磕的腦袋生疼,害她暈了好一會兒。

她一麵暗罵著,一麵回居所休整,路上迎麵遇到宋妍,道了聲,“二姐姐。”

宋妍向來溫柔,語氣關切,“可是摔著了?”

“嗯,疼,剛剛那處有人倒了胰子水,姐姐走到那邊要小心。”宋蘊聲一邊說一邊發覺宋妍手中拿著一個小竹筒,便湊過去,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宋妍摸了摸她的腦袋,“小饞貓,是奶凍,給你吃的。”

“給我吃的?”宋蘊聲餓了半天,肚子早就咕咕叫起來,正伸手去接,卻聽見一句。

【可不是嗎,加了春藥。】

什麼?

宋蘊聲的手停在半空中,她訥訥地說,“要不我不吃了吧。”

“被摔傻了?”宋妍輕笑道,“拿去吧,是姐姐新研發的甜品。”說罷直接塞到宋蘊聲手裏。

【這可是專門給你做的,放了烈性的春藥,怎麼能不吃呢?】

啪嗒,手中的竹筒脫手,被宋妍眼疾手快接住,她正準備輕斥,便發覺宋蘊聲呆呆的盯著她看。

“怎麼了?蘊聲,哪裏不舒服嗎?”

宋蘊聲早就傻了,是二姐姐在說話嗎?一會兒奶凍,一會兒春藥,好可怕!

奶凍裏加了春藥,是要害她嗎?那為何又要說出來呢。

她直勾勾的盯著宋妍的臉,試圖找出蛛絲馬跡。

【這傻子今天怎麼這麼難纏?給了就吃唄,從前不就這樣,饞豬。】

宋蘊聲臉色發白,二姐姐的唇分明都沒有開合,她立刻左顧右盼,旁邊也沒有別人。

這難道...

難道是肚子裏的話?

宋妍臉上的僵笑都快掛不住了,她又再度將竹筒塞回宋蘊聲手中,叮囑道,“姐姐還要去娘親那裏一趟,拿好了,摔了就沒得吃了,吃完記得給姐姐建議。”

【趕緊把她打發了,宸王已經在府中多時,我得快點去,別耽誤了時辰。】

宋蘊聲這下確定了,她剛剛聽到的那些心思狠毒的話語,全是來自宋妍的心。

宋蘊聲恍惚地往回走,她竟然能聽見別人的心裏話,莫不是摔出了毛病。

家中一向家風甚好,從不似別的高門大戶整日內宅相鬥。

夫人徐敏雖不是她的生母,卻視如己出,大姐出嫁了也時常惦念家中,二姐更是把她視作同胞姐妹,有什麼好吃的都想著她,就連一向冷漠的小弟,也說得過去。

二姐姐心裏怎麼會這麼想呢?

宋蘊聲握著竹筒像拿著什麼燙手山芋似的,趕緊將它丟了,卻又怕打草驚蛇,小心翼翼地撿了回來,倒掉一點,把剩下的放在房中的木桌上。

她脫下沾了灰的外衫,穿上一件月白色的,腦中一直思考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陰謀,覺得房中也不能待了,遂出去走走,讓自己躲一躲。

宋府分前後兩苑,前院宴客議事,後院安寢休息,中間建有一花園東西貫穿,宋蘊聲便在這周圍走動,步行到西頭,聽見一處無人居住的空廂房傳來動靜。

她先是往前走了幾步,想上前去看,卻在聽見喘息聲後大覺不好,連忙往回,門卻’啪’地一聲打開了,宋蘊聲被一隻灼熱的大手拽了進去。

’啪’門複又關上,她也被壓在牆角,脖子被大手桎梏著,難以呼吸。

“救...救..”宋蘊聲試圖呼救,她竭力抓住陌生男人的手想扯開,卻無濟於事,隻能無力地推著,呼吸越來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