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火柴劈裏啪啦的燒著，炕上咕嚕咕嚕燒著湯。
何賤女站在小木凳上，小心翼翼的看著不斷翻湧氣泡的白湯，不時彎腰看看燃著火的木柴。
她已經7歲了，看上去還是小小一個，五官皺在一起，皺巴巴的小臉上全是黑灰。
北方就沒有暖和的時候，哪怕到了春天也還是常常飄雪。
在這個山窩窩裏，人煙稀少，莊稼也幾乎種不起來，有能力的都跑到外麵發展去了，村子裏大多都還是老人。
彼時雖然有國家的扶貧政策，可是這裏還是很窮。
消息傳遞的慢，傳到這裏的可能是兩三個星期甚至一個月前的事。
灶房外，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了出來：“姐？飯好了嗎？”
何賤女被嚇得一抖，險些從凳子上摔下來：“…馬上！”
門外的男孩笑得很開心：“好哎！”
男孩走進來，蹲下身抱著幾個叮叮當當響的碗，含糊不清的說：“快點吃飯啦…”
何賤女回頭望了一眼，又用專門加長過的鍋鏟擺動著湯。
“嘩啦”，碗碎的聲音伴隨孩子的哭聲傳來。緊接著是一陣稀稀疏疏的腳步，還有大聲的驚叫。
她著急的看去，還沒弄清楚狀況。
啪的一聲，她左臉已經火辣辣的疼，耳朵一陣嗡鳴。
“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你弟弟還小，他進不了廚房！”
“你一天到晚就隻知道偷懶！”
“我問你，你為什麼叫你弟弟去抱？！”
何賤女的手肘栽在鍋邊，滾燙的燙水傾瀉，一半落到了她的小腿上。
她疼的說不出來話，抬頭看到了臉部扭曲變形的父親。
又是一個巴掌。
鼻頭滑下了一些溫熱的液體，嘴裏繞著血氣。
“我沒有…”她小聲說。
“你他媽…我怎麼當初不把你淹死？！”
“不是她讓我抱的，”在滔天怒火來臨前，帶著哭腔的童音說，“自己要抱的。為什麼隻有她做飯？她就比我大一歲…”
一陣安靜。
“因為她是姐姐，長姐如母。”
“反正到時候也是嫁出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趁小的時候多做點家務還可以多收彩禮。”
男孩很大聲：“她永遠是我的姐姐！她才不是什麼水！”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去收拾收拾。”
腿上有傷的女孩顫巍巍的收拾著湯水。
等人散去，灶房外又探出了個毛茸茸的腦袋：
“姐，我來幫你。”
男孩小心翼翼的撿碎碗片，一邊念念叨叨：“才不是什麼嫁出去就收不回來了，反正我永遠是你的弟弟，你永遠是我姐姐…你別聽他們瞎胡說。”
女孩沉默著，安安靜靜地收拾。
男孩問：“話說，什麼是嫁出去？”
轉而又自言自語：“好像很恐怖的樣子，永遠都不能回家了。
你不要嫁出去，好不好？”
女孩還是沒說話。
皎潔的月光裏，兩個影子搖搖晃晃
在某一瞬間，他們相擁。
樹葉沙沙作響，銘記著時光。
可是時光，是最會欺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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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可以看作就是一個框架的世界！所有一切為劇情服務！順帶提一句徐時行的部隊是我根據霸王花的設定來的，姐姐們超帥的！）
小孩子就是白紙，宋柳月的弟弟很好
但是白紙也會被周圍的墨水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