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些猶豫了,這一次我到底該怎麼做?
是繼續待在無鋒,還是找一個棲息之所,我不知道。
或許在你告訴我半月之蠅不是毒藥時我心中就被埋下了一顆種子。
至於真假,我自然是會去驗證的,現在有兩條路供我選擇。
一條是在下個半月之期到來前找到寒鴉柒,不過上次提供“解藥”的人是寒鴉肆,我不能確定他會不會一直是接線人。
而且,我想他應該也不知道半月之蠅是補藥的事實,要是點竹告訴他們,就太蠢了。
第二條路則是相信你,從此我不再是上官淺,而是以孤山派遺孤的身份活下去。
兩條路各有風險,不過我更願意選第一條。
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現如今我無法將後背完全交於你,即使你這世對我的態度是這般“誠懇”。
宮門外。
“還有多少人需要處理?”
“角公子,如今隻剩下北方之王寒衣客了。”
我身形一怔,當年就是他殺害了朗弟弟和娘,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草叢內突然有了聲響,我拔出佩刀,向草叢刺了過去,不過想象中的場麵並未出現,想來他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不過可惜了,我才是這場遊戲的主導者,而他,注定要被我斬於刀下。
我帶著一行人繼續向深處前進,很快我便孤身一人了,於是我停下腳步。
“宮尚角,當年沒能讓你和那孩子團聚,想必他定是孤獨極了,不如我現在就送你去看看他。”說完,他舉起武器向我砍來。
我連忙躲避,隨後一掌拍了出去,他退後幾步,看向我的眼神有幾分耐人尋味。
可惜我不打算給他休息時間,一劍朝他刺出,他舉起武器堪堪接下,刀光火石間,他身上有了幾處傷口。
見他似乎有些疲憊了,我竭力使出了雪氏刀法,最終將他斬殺。
娘,朗弟弟,我為你們報仇了。
回到角宮,我看見你室內燈火已滅,於是轉身走向了院子。
淺宮中。
你今日匆匆出門,不知是要做什麼,直到現在也沒回來。
正想著,我聽見門外腳步聲響起,可沒多久,那腳步聲就消失了。
我推開門,今夜的風真是凜冽,叫人覺得這般鑽心的刺骨,轉頭看向院中,見你一人在月光下飲酒。
那平日裏如此強勢的人現在看起來卻是弱不禁風了。
又為自己添了幾件衣服,走到院子裏,“宮二先生,怎麼深夜獨自飲酒?”
你回頭看了我一眼,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又將問題拋給了我,“上官姑娘怎麼還不睡。”
“本是睡著了的,但睡得不踏實,門外又有腳步聲,所以就正好起來看看是否是你回來了。”
“是我擾了上官姑娘的清夢了,不過有些事是不便說的。”話畢,抬眸望向我,眼中有些許迷離,這樣的你反倒讓我有些貪戀了。
似乎在你表現的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時,我才能感到歡悅和心安。
“既然宮二先生不想說便不說吧。”說完,我遞給了你一件衣服。
“夜已深了,別著涼。”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待會就走。”
見你下了“逐客令”,我便回到了淺宮。
褪去些許衣物後,我躺在床上,你今日有些太不同尋常了,回想上次宮遠徵的話,你應當是去處理寒衣客了。